翌日
天刚亮,刘有根的娘陈酸花就起来了,站在西屋外喊:“云娘,该起了。”
喊了一会儿没听见动静,便又喊了一声。
过去良久依旧是没动静,陈酸花板着脸,骂骂咧咧地去喂鸡了。
“懒婆娘,孩子生不出来,这么晚了还不起床。”
等陈酸花喂完鸡,砍完猪草喂完猪准备做早饭了,却见西屋的门儿还关着。
她心里气得很,打算把儿媳叫起来好好的骂上一顿,哪家的儿媳有她这么懒的,做婆婆的都起来喂完鸡和猪了,她还在屋里躺着睡觉。
陈酸花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只见儿子刘有根躺在床上,呼噜声震天响。
但床上却不见儿媳何云娘的身影。
“人呢?”陈酸花虚着眼睛在房间里找着,在墙角找到了躺在地上的何云娘。
她心中顿觉不妙,这好好的人自然是不能在地上躺着的。
陈酸花走上前,弯腰伸手去推何云娘,这一推让她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上血色尽失。
何云娘死了,人都梆梆硬了,显然已经是死了很久了。
陈酸花想起昨夜儿子打何云娘的事,知道这人是被儿子给活活打死了。
陈酸花腿软得站不起来,只能用手撑着地往后缩,心里十分后悔,昨夜没有出来拦上一拦。
她虽然是对这个儿媳有所不满,但却也是不想她死的,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呀。
而且,打死人那也是犯法的,要是让人晓得了,告到衙门去,她家有根也是要被杀头的。
“有根~”
“有根儿啊~”
陈酸花颤声呼唤着床上的儿子,奈何儿子喝了酒睡得太死,她又不敢太大声,无法将人唤醒。
陈酸花缓了好一会儿,才能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她脚步不稳地走到床边,坐在床沿上,喘了两口气,然后开始拍儿子的脸。
拍了十多下,刘有根幽幽转醒了,看到他娘惨白没有一丝血色脸吓了一跳。
“娘,你咋了?”刘有根揉着眼睛坐起,宿醉头有些痛。
“有根你,你把云娘打死了。”陈酸花声道。
刘有根整个人一怔,忙朝自己身边看,“怎么会……”
床上没有他媳妇何云娘的人。
陈酸花伸出手,颤颤巍巍地往墙角一指,刘有根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到了倒在墙角的何云娘。
刘有根突然想起,自己昨夜抓着云娘的头发把她往墙上撞来着。
“娘,你看错了吧,你肯定看错了,她怎么会死呢……”
刘有根慌乱地下来床,脚上的鞋都没有穿,跑到何云娘的尸体边,伸手探了探何云娘的鼻息。
“……”
“死了,云娘死了,我把云娘打死了……”刘有根又惊又怕,抱着头蹲在地上后悔流泪。
他只是气云娘跑到那收容中心去想跟自己和离,这才在喝醉了的情况下没收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