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事情一步步地升级,瞧她敢不敢不跪。
秦氏见她一翻话说得这般气势凛凛,眼里闪过一抹欣慰笑意来,她的女儿也长大了,能够独当一面了。
褚妙书的话掷得铿锵有力,把整个园子都震了震。
褚妙书略带挑衅地看着叶棠采,等着叶棠采脸色发白,然后结结巴巴地垂死挣扎。
不想,叶棠采却是嗤笑一声:“既然不讲亲情,那咱们就论道论道。一个侧妃,正二品?”
“对,休要狡辩。”褚妙书高声道。
叶棠采说:“那我倒是想知道,我一个正一品夫人,高两级,不过一个二品而已,居然叫我行礼?”
此言一出,整个园子嗡地一声,好些人才想起,叶棠采的诰命是正一品的夫人。
好些人却垂头轻笑出声来,因为她们早就想到了。
褚妙书和秦氏懵了一下,正一品?
褚妙书觉得好像被人啪地一声,打了一巴掌:“、……正一品?”
“没错,如何?”叶棠采轻笑。
褚妙书和秦氏脸上一僵,以前她们母女总觉得,褚妙书嫁入了太子府了,那是太子侧妃了,是皇室中人,是入玉碟的,还有品级,那是了不起的。
除了上面的太后、皇后、太子妃和王妃之外,她便是最高贵的。所有夫人和贵女都得对她行礼和俯首称臣。
哪里想到,叶棠采突然说出一个什么“正一品”的来。
她也是有脑子的,自然知道,正一品比正二品高来着,但怎么想……怎么不对啊!
“唉,我原是想着,大家都是亲人,何需见礼,所以一直不让妹妹见礼来着。哪里想到,妹妹却说不能仗着亲情而乱了规矩,心里居然这般尊守礼义。也对,毕竟嫁入了……不,该是纳入了皇家嘛,总要学着点规矩的。”叶棠采轻叹一声,一脸感慨与欣慰。
褚妙书听着她用自己的话来怼自己,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张曼曼扑哧一声,差点笑出声来。
周围好些贵夫人和贵女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嫌弃陈家,见人家中探花又贴上来。穷时与徐家订亲,结果富贵了又把人家给蹬了,还害死人家五条人命。
还真把人都当傻子,以为粉饰几句,别人就信了?
也不过是瞧着皇上都出来洗地了,太子要纳她进门了,这才不敢提她的丑事而已。
褚妙书见好些贵夫人和贵女脸上露出嘲讽之色,又是羞又怒,只结结巴巴地道:“我是太子侧妃,是皇室中人。我是君,是臣……该对我行礼……”
不想,叶棠采眼艳的眸子一厉,冷冷道:“给脸,就喊一声侧妃,不给脸,就是个妾而已!还跟我摆谱儿?”
褚妙书和秦氏哪里想到,叶棠采居然就毫无遮掩地跟她们撕破脸的。
褚妙书小脸一阵青一阵白,冷喝一声:“放肆,本侧妃……本侧妃……”
“叶氏!”秦氏冷喝一声,“那是妹妹,有这样的吗?还把不把我这个母亲放眼内?”
叶棠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会儿就是我妹妹了?刚刚叫我行礼时,怎么又说不能以亲情为由,乱了规矩。她叫我这个嫂子矮身跪拜之时,母亲怎么也不出来阻止一下?现在却说我不把母亲放在眼内。”
秦氏被她怼得身子一仰。
“呵呵呵,这是典型的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呀。”一个娇笑声响起,众人望却,只见那是一名明媚的绝色少女。
秦氏和褚妙书一黑,这一年来出席了这么多场合,自然认得,这少女是禁卫军统领的掌上明珠上官韵。
上官韵和廖珏瑶以前被称之为京城齐头并列的第一贵女,而且,一个是第一美人,一个是第一才女。
结果,这二人所有名头,现在全都被叶棠采给夺走了。
但即使如此,上官韵说的话份量还是很重的。
上官韵这话一出,好些憋得很辛苦的人忍不住了,轻笑出声来。
褚妙书小脸煞白地坐在那里,一双眼睛瞪得血红,又是臊又是恼,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今天,本来该是她最风光的日子,本该是她被众星捧月的时候,结果……
褚妙书只觉得面子里子全都丢了,气得直要哭,她便扶着额头,直直地往边上倒,一边的绿枝连忙扶着她,惊呼:“侧妃,侧妃,怎么了?”
“呜呜……我头疼……”褚妙书便哭起来,一是回避尴尬,二是想找人来,便道:“殿下呢……殿下回来没有……”
一边的春山连忙奔了出去,园子里的人面面相觑。
过了好一会,只见春山一脸激动地回来,奔进了凉亭:“侧妃,殿下刚好下朝回来,奴婢已经跟殿下说了,侧妃娘娘身何体不好,殿下连衣服都不换,正往这边来。”
最后两句,声音高高地扬起。
太子回来了!
回来后,听得褚妙书出事,连衣服都不换就急急地赶过来,要为她抱不平!
褚妙书听着太子要来了,便一阵阵的激动,只歪在秦氏怀里,装得很痛苦难受的模样,但却没有说要回去休息,就是想让太子过来替她出气,替她找回场子的。
她一个侧妃不够份量是吧,那就让太子殿下亲自料理她!
想着,褚妙书又是得意,又是阴毒地扫了叶棠采一眼,目光又往周围的贵女一一掠过。
们这群不认好歹的贱人,一会儿就好好见识一下殿下对她的宠爱,好好地承受殿下的怒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