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桂圆也坐起来,对着大姐的方向说:“这有什么,现在觉得害臊,等挑了一个不好的,到时候哭都没有眼泪,大姐,你想想咱爹对咱娘什么样,再想想姨父对姨母咋样,你难道真的没有一点想法?”
刘红枣先前经历过王飞三的事,对择婿成亲的事其实有些不抱指望,可是今天她听姥娘讲姨父对姨母有多好,又联想到爹平日里对待娘的情形,这时也顾不得什么羞耻不羞耻了,嗫嚅着嗓子说:“我觉得……他……还好。”
只说完这六个字,刘红枣却是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只感觉两颊火辣辣的,十分羞耻。
刘桂圆听到大姐这样说,此时心里就跟明镜似的,接下来就是看孙敬轩有没有这个意思,不过她怕孙敬轩万一没这个意思,还是多说了一句:“那我有空探探他的口风,大姐,咱就是说万一,他没这想法,你也别难过,好男子多的是,不差他一个。”
刘桂圆没想到,她随口说的一句话,刘红枣竟然一晚上没睡好,满脑子都在想,如果对方真的没看上她…..
第二天,刘桂圆看着她大姐的黑眼圈,吓了一大跳,赶紧从二姐刘花生手里捏了两片黄瓜,叫大姐先贴在脸上去去黑。
刘花生自从买了珍珠粉和仙露,每日早晚都要涂脸,隔三差五还要敷一次黄瓜面膜,今早正好刚切了半根黄瓜贴脸,见到大姐这样,不禁揶揄道:“大姐,昨晚梦到谁了啊?”
刘红枣瞪了她一眼,没搭理她,收拾了屋子就准备出去做早饭了。刘桂圆瞅着她的背影,稍微想了想,决定不吃早饭了,直接到四奶奶家找狗娃,和他一起去了镇上,到时候就在镇上吃好了。
到了孙敬轩的脚店,今日孙敬轮也在,想是赶上十天一次的旬假,问了他才发现不是,原来是夫子看天气太热,怕学子们中了暑气,索性给他们放了假,等过了三伏天再回私塾念书。
“要我说,才不是怕我们中暑,是夫子自己怕热。”
孙敬轮还是那个话痨样,凑在刘桂圆跟前说个不停,周氏听了就微微板着脸训他:“轮儿,不可以说夫子的不是,快去家里喊你大哥来。”
孙敬轮并不怕周氏的训斥,朝刘桂圆做了一个鬼脸,飞快的跑了出去。
周氏放下手里的活,笑吟吟的过来招呼刘桂圆,说:“好几日没见你了,过来坐,敬轩马上就到,你还没吃饭吧?”
刘桂圆确实有段时间没来了,嫌天热捞好的田螺都是托的狗娃哥带到镇上,她坐在靠近柜台的餐桌上,笑着点头说:“还没,想你家煮的田螺粉了,过来尝尝。”
周氏听了连忙拌了一份田螺粉端给她,米粉都是提前煮好的,加了料拌一拌就是,一边拌一边说:“想吃就来,就当自己家一样,要是没你的点子,咱这孙螺店还开不起来呢,下次要想吃,叫上你俩个姐一起,大娘我就喜欢热闹。”
周氏一向对她们姐妹三个很是喜欢,先前因为孙敬轵在这帮忙,周氏多在家里煮田螺汤或熬皮冻,如今他去南边开分店,周氏就常在店里忙活,两人熟络得很。
要是往常周氏说这话,刘桂圆并不觉得有异,可她因为想让孙敬轩当自己的姐夫,不由的耍起来心眼子,张口就编了一句瞎话:“我二姐能来,大姐最近可没空,她在家里有重要的事来。”
“哦,你大姐在家有什么事?”正好到了店里的孙敬轩,听了一耳朵连忙问她。
刘桂圆就凑到孙敬轩面前,小声说:“孙小哥不是外人,告诉你也无妨,我大姐最近要说亲了。”
“你爹娘回来了,怎么突然就要说亲?”孙敬轩听了一脸紧张,他记得刘家三姐妹的爹娘都不在家,按理说不可能给刘红枣说亲。
“我爹娘倒没回来,我姥娘在我家,她是长辈,当然可以替大姐物色一门好亲事了,哎,就是不知道哪家的小子这么有福,可以娶到我大姐。”
刘桂圆一边看他的反应,一边状似无意的说着话,这倒不是她心眼坏,她想试探孙敬轩对大姐有没有那份情,只能用这个办法。
果然,随着刘桂圆的步步紧逼,孙敬轩的脸色越来越差,可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她:“那你大姐可有中意的人?”
刘桂圆摇摇头说,叹气道:“我大姐最听我姥娘的话,自然姥娘说是谁她就嫁谁了,难道还能有别的选择?哎,不说了,天色不早了,大姐叫我到绣铺替她买几根彩线,回头绣个香囊什么的。”
香囊可以是自己佩戴之物,也可以是男女定情定情之物,刘桂圆故意这么说就是想刺激孙敬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