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远……陈奎……”
挂了电话,郑元山坐在办公室里皱眉低声自语,“这两个都是我看走眼的人啊!”
郑元山实在是想不到,最先跳出来的,居然是马远。
谁能想到当年那个在江州市局里几乎是被人看做是老好人、甚至是窝囊废一般的马远,竟然会是最先跳出来的人,而且还有了如此大的转变!
郑元山不得不承认,自己当初真的是看走眼了,这个马远,不简单啊!
不过,能够让马远这么亟不可待的跳出来,甚至不惜赤膊上阵去跟季枫和萧雨萱正面交锋,想来有些人一定是许诺给他极为可观的利益,回报丰厚到足以让他咬牙赌上了很多。
郑元山忍不住摇摇头,心中冷笑不已,马远一心想要丰厚的回报,被那诱人的利益给刺激的红了眼睛黑了心,却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过,他可能只是人家的一个马前卒,甚至可能连马前卒的分量都不够。
有些人可能只是打算用他来试探一下季枫,先试一试腾飞集团的水有多深。
“这人呐,看到利益眼睛一红,心就黑了,也就顾不得考虑那么多了!”郑元山忍不住感慨的摇摇头,这马远的转变,着实是让他感慨良多。
要说陈奎有所改变,郑元山都不那么惊讶,因为当年郑元山刚认识陈奎的时候,他就看出此人有着不小的野心,至少是一个不安分的人。
果不其然!
多年过去之后,如今他坐上了江州市局一把手的宝座,但却又不安分了。
“却是不知道季书记为什么就同意陈奎坐在那个位置上?”郑元山摇摇头,他一直都想不通这个问题,但现在,他似乎隐隐的有些感觉了。
江州市局局长的重要性,那是毋庸置疑的,而这样一个强力机关对于市领导的意义,同样也是极为重要的,能不能把这么一个强力机关掌控在手中,是显示一个市委书记对于整个城市的控制力的一个重要标志。
至少,很多人都会这么认为。
但当时季振国的做法却是出乎了很多人的预料,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放一个自己人在那个位置上,当时钱宏达在去江州拜访季振国的时候,也曾经问过同样的问题,虽然问的不是很直接,但所表达的却是这个意思。
他们怎么谈的,郑元山并不清楚,不过后来他跟钱宏达在闲聊的时候,后者就曾经说到过这件事情,用了‘政治开明’‘用意深远’这八个字。
现在郑元山隐隐就有些感觉了。
“无知者无畏!”郑元山摇头笑笑,拿起电话又拨了出去,“老领导,是我……我是打算跟你说说小枫的事情……”
皖东省,邙石县。
再一次踏上这座小县城,季枫有着跟前一次来时截然不同的心态和感觉,哪怕这里因为经济发展的落后,百姓素质不高,使得这里哪怕是县城里也很是脏乱,尤其是道路两旁,一个不注意就能看到一堆粪便,或者一堆垃圾。
但季枫却对这里感觉到很亲切,这里就是他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尽管在这里留下的大多都是不怎么愉快的记忆,但与童蕾的相识,与张磊的生死之交,也是在这里开始的,还有母子两人相依为命,也是在这里……
当然,最重要的是,季枫也是在这里遇到智脑的!
如果没有智脑,那他现在真是什么都不是!
自从上一次外公生病,季枫与母亲回肖家庄治好了老头之后,季枫就让张磊想办法把二舅一家都安排到县城里来了,也给二舅母找了一份轻松一些的工作,让两个孩子在县城上学——基本上农村人想要的,都帮肖国庆解决了。
所以这一次季枫他们便是直接赶往肖国庆的家里,当时在城里安排住处的时候,是季枫出的钱,但肖国庆却说住不惯那种楼房,所以季枫也就在城边买了一处农家院落。
当然,说是农家院落,实际上也就在县城边上,以邙石县城这巴掌大的地方,就算是步行从东头到西头都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住在城边自然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反而还很清净!
“二舅的身体怎么不好了?”这一路上季枫都在想去江浙的事情,快到二舅家了,他才想起来问。
“你二舅的腰有些毛病。”
肖素梅说道:“这次让你过来,因为你是做外甥的,母舅母舅,除了母亲就是舅最大,你理当来看望,再一个,你也可以帮你二舅看看腰。”
季枫点点头,笑道:“行!反正我尽量。”
看到儿子再也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提起姥姥家的亲戚就反感的态度,肖素梅心中可是轻松多了。
接下来季枫才知道,原来二舅也没有多大本事,来到县城之后,二舅母就在城边儿租了一个门脸儿,开了一个小超市……实际上也就是一个便利店,收入也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