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善恶到头终有报。

玄学讲：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从科学上来说，有一个理论叫系统论，把世界看成一个大大的系统，每个人都是一个节点，人与人之间根据社会关系形成密密麻麻的网络。

而每个人做的每一件事，都可以理解成这个节点的一次波动。

无论这波动是好是坏，但是经过社会这个大系统的循环，往往还是会回到自己身上。

这就叫报应。

有施必有报，有感必有应，故现在之所得，无论祸福，皆为报应。

所以有人说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因为但行好事，自有前程。

聚星真的冤枉吗？

那可是一点都他妈的不冤。

聚星和星宇合作，孙逸尘以导师的身份，尽力推动《我是练习生》的热播。

以脸蛋等肤浅的审美赚快钱。

那么钱是赚到了，可是这些鲜肉的粉丝必然是有一些问题的。

因为他只有肤浅的审美，这样的人你不能指望他有多么智慧。

所以他们的操作，往往匪夷所思，疯狂败坏路人缘。

所以最终的恶果反噬到了《大刀营2》身上，那一点都不冤！

但是这恶果实在是太大了些。

总版权费9400万元，1.5倍的赔偿，那就是1.41亿！

现金哦。

聚星的估计号称近百亿，但是那是估值，真正能拿的出来的流水，撑死了有十亿。

现在1.4亿干下去，谁顶得住。

池荣星直接把电话打到了刘台长那里去，强忍着怒气，挤出一丝笑容：“刘台长，我们这事情要不然再商量一下。现在这样的情况，我们双方是共损对吧。”

“《大刀营2》的播放周期有半个多月，这半个多月的广告收入……”

刘台长那边心说你在跟我放什么洋屁。

就现在这部剧被抵制成这个德性了。

还有什么可赚的。

再说了，还有什么比三天转手赚了1.4亿更香的呢。

刘台长笑了：“池总，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这种场面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现在的情况是网友抵制，官媒下场，这剧你让我怎么播？”

“你是不是非要等到官媒下场定死了这部剧要下架才死心呢？”

其实刘台长的潜台词已经隐隐有些威胁的意思了。

像这种纠纷，往往需要打官司，因为现在还没有明面上说这部剧要下架。

但是刘台长的意思很清楚，打官司，你打得赢吗？

池荣星不死心，咬着牙说道：“刘台长，别这样，你看这事情我们要不要再讨论一下，9400的版权费我给你退回去如何？咱们再讨论一下。”

刘台长笑了：“池总，您觉得这样合适吗？电视台的人力物力搭进去多少？三天的黄金档时间我给电视台遭了多少黑？这些负面影响我们要用多长时间才能消除？”

“不如这些事情咱们就在法庭上论一论？”

以前的池荣星，刘台长还真是会给面子。

就好像当初许青蒂刚刚封后，蓝鲸台高层也会给她面子一样。

但是你池荣星现在不行了啊！

而且实打实地给电视台带来了损失，那还给你留什么面子啊。

池荣星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刘台长打断了他的话：“池总好好考虑一下吧，如果要上法庭的话，麻烦和我提前说一声，我这边好有准备。”

一年前，在单院长指点方澈选齐鲁电视台当《亮剑》播出平台的时候，就曾经说过，东方卫视这边各方势力混杂的厉害。

所以人家根本就不怕打官司的。

说完之后，刘台长挂掉了电话。

池荣星呆呆地看着手机，气息变得逐渐浓重。

小学算术大家都会算，《大刀营2》总投资8000万，其中5000多万是聚星出的。

如果这场官司打败了。

那么再赔给东方卫视1.4个亿。

2亿的现金就这么没了。

就这么没了！

任谁都顶不住啊。

池荣星站起身来，看着孙逸尘，伸出手指：“你……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

说着，抬起脚来就要踹。

但是，这一次，孙逸尘躲开了。

孙逸尘刚才站在角落里，盘算着过去一年里发生的所有事情，其实几乎每一次聚星的落败都和一个人有关，那就是方澈。

可是，聚星到底是怎么和方澈结下仇的呢？

还不是因为当年池荣星做的事情吗？

池荣星看着躲开的孙逸尘，呆住了：“你还敢躲？”

举手要打。

然而孙逸尘已经受够了。

孙逸尘吼道：“你自己作的孽！凭什么打我？我是废物，你当年不是？你如果不是废物至于用下三滥的手段……”

话还没说完。

“啪”一巴掌甩在孙逸尘的脸上。

“你给我闭嘴！”

孙逸尘狠狠地看着池荣星，然后捂着被鲜血染红的嘴巴，摔门走出了屋子。

屋内，池荣星颤抖着双手，胸膛剧烈地高低起伏着。

然后突然无力地坐在了椅子上。

他脑海里响起了蒋海兵曾经说过的话。

我们会一点一点，把你这些年的成果，全部剥夺。

这一刻，他遍体生寒。

但是这事情结束了吗？

没有。

东方卫视那边，挂掉了池荣星的电话之后，刘台长直接下了命令：“从今天开始，聚星的艺人，暂停一切合作。”

国内排行前五的电视台。

央视在《大刀营》之后，开始缩减和聚星的合作。

芒果台因为《唱游华夏》的事情和聚星也有了嫌隙，但是目前合作还比较多。

而东方卫视，成了第一个和聚星撇清关系的电视台。

随机刘台长又下了命令：“把方澈的电话号码给我找来。”

不到十分钟，刘台长的电话就打到了方澈那里。

方澈此时正在东北拍戏。

《hello，树先生》。

此时的王宝还有些青涩，但是因为前面方澈曾经让他回家观察过村里的所谓的傻瓜。

所以现在的他神情倒是很像。

目光迷离，若有所思。

“烟，把烟拿上，我再看看。”方澈指挥道。

先有宝强后有天，反手抽烟赛神仙。

可不是说着玩的。

《hello，树先生》中，王宝强，背对众人，反手抽烟的场景堪称经典。

大部分人抽烟是食指和中指并拢，食指弹烟灰，但是树先生抽烟用三个手指，小拇指和无名指不用。

大拇指和中指夹烟，食指在中间不伦不类地缩着。

就是一看上去，就会给人一种别扭的感觉。

但其实这个动作，体现了树先生内心的自卑和局促。

王宝已经留了一个多月的胡子，头发也变得如同鸟窝一般。

他穿着红色的破旧毛衣，外面是黑色的带着油污的外套。

《士兵突击》拍完之后，他增肥了10斤，看上去更加成熟了一些。

镜头前的他抽了一口烟。

然后目光聚焦在远方，仿佛是发现了什么事情一样……

剧组的人看着，看呆了。

“嘿，真是神了嘿，确实像我们村的怪人。”

“方导，确实会调教。”

然而就在这时，方澈喊了一声：“卡！”

王宝瞬间从状态中抽离出来，表情有些局促：“导演，我这一条是不是不行，我……”

方澈从监视器后面探出头来。

“身子太板正了，松垮一些！你现在脑子从士兵突击里走出来了，但是身体还没有！肩膀挺纳闷直干什么？”

《hello，树先生》中的树先生其实是一个游离于大众之外的人，常被人看不起，但是希望被人看得起。

所以肩膀和身姿是那种努力想要挺直了，但是却始终挺不直的状态。

要表现出那种刻意感。

但是王宝拍《士兵突击》拍的，身体不自觉地就挺直了。

“休息，找找状态！”方澈拍着王宝的肩膀说道。

“你现在不是许三多了。”

周围的人都惊了：“啊？这都不行？”

“方导这要求也太高了吧。”

但是方澈拍戏的时候要求就是高，因为这是王宝，他现在要拍的戏是树先生。

这是给他拿影帝的戏。

王宝去一旁找状态了。

这时候，方澈也接到了刘台长的电话。

“刘台长？”方澈的手机里是存着这些人的电话的。

对面的刘台长笑道：“小澈，一下子就听出我的声音了？”

方澈笑道：“刘台长的声音我肯定记得。”

场面一片和谐。

刘台长嘿嘿笑道：“不聊闲篇，你那个《士兵突击》拍完了吧？播出平台定下来了没有？”

嚯，来要《士兵突击》的。

方澈笑道：“刘台长，不巧了，前段时间刚定档齐鲁电视台。”

“嗐！”

刘台长一拍大腿：“小澈你老是跟林厚朴在一块折腾啥啊，有好剧你也照顾照顾咱们呀。”

看看，这就是场面人，仿佛完全忘记了，就在一天前，《大刀营2》还在他们电视台播出呢。

方澈也不拆台：“那肯定的，以后咱们合作机会多的是，刘台长，以后咱们登峰这边的人上咱电视台的节目，还请您多照顾呢。”

“放心放心！”

在后面的几分钟里，刘台长和方澈聊了一些“掏心窝子”的话。

仿佛大家的多年未见的老友一样。

方澈一一应和着。

等挂掉电话之后，两人的脸色都变了。

方澈是变得有些哭笑不得：“还真是个老狐狸。”

刘台长那边则是脸色变得严肃。

“方澈这小子，深呢。”

谁能想到，一个两年前，在别人演唱会上被抽中上台的粉丝，现在已经成长到了如此的地步。

登峰的发展一日千里。

而方澈，成了这个公司的掌舵人。

他才23岁啊。

方澈这边刚挂掉电话。

周奇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哥，跟你说个大好事。”

周奇总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信息。

“你说。”

周奇笑道：“小道消息啊，东方电视台把《大刀营2》下架之后，索赔1.4个亿，然后又因为最近聚星出的事情，很多聚星的投资人开始准备往外倒手股权了。”

好家伙！

什么叫市值？

市值就是别人觉得你这个公司值多少钱，比如说我觉得你这个公司值100亿，那么我拿一个亿买你1个点的股权。

然后坐等分红。

如果公司前景特别好，那么大家抢着买股权。

公司的估值就会高。

如果公司眼看着要完蛋了，那么别人就会抓紧时间低价把手里的股权卖出去，要不然砸手里了。

要是谈到股权，谈到投资，方澈可是不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