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儿有点受不了这种酒气,她微微蹙眉,以前在家里她就不允许父亲应酬回来和自己说话,为的就是这股难闻的味道。
她看见郑天云进了卧室,转过头发现蔡依依蹲下身体正俯身察看莫墨的情况。
他已经清醒了,刚刚是因为手肘撑着擦了一下墙面,虽然磕到了脑袋,但不是很严重,也就头有点昏昏沉沉的。
手肘上还有片明显的血痕,那是楼梯黑暗中几人没有注意到的擦伤。
郑天云在卧室衣柜里翻了翻,找到瓶青城白药和一盒创可贴,他走到沙发前看了几眼他的状态,确定没有大碍后把药剂递给蔡依依。
“你帮他擦吧,”郑天云看着一脸忧色的蔡依依,安慰道,“没什么大问题,小擦伤老莫以前打球也经常有。”
蔡依依点点头,细心的拿起白药喷剂均匀涂抹在莫墨发红的伤口处。
门外砰砰砰的声音在逐渐消失,看来丧尸已经放弃了撞门撕咬的打算,温婉儿有些奇怪地看着瘫在沙发上满脸轻松的郑天云,
“你不担心你爸妈嘛?”
她知道屋里没人,也因此有点奇怪眼前这个冷眼盯着茶几上的酒瓶,满脸淡漠的男生,“他们都不在这里啊。”
郑天云抬头眼神莫名的看了一眼温婉儿,随后他耸耸肩平静的笑道,“无所谓啊,他们不在我就不用担心了,再说老莫没事就好。”
他从茶几上拿起一瓶啤酒盯着看上面的商标,自嘲般笑了两声,顿了顿继续说,
“而且,他可能去找丧尸喝酒了吧,她呢,恐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
躺在沙发上的莫墨起身坐在他旁边,抬起贴着创可贴的左手臂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劝解。
郑天云点点头没再开口和小姑娘说明具体情况。
莫墨一直都觉得自己很了解郑天云家里的情况,但是现在看着他冷漠的态度,想想自己知道的或许还是过于片面了。
对于父母的生死未卜,郑天云不会放在心上,也不可能会放在心上,因为他早就知道,父亲不是自己的父亲,母亲不是自己的母亲。
哪怕是最疼他的外婆,也不是自己的亲外婆,这件事除了他自己知道没和任何人说过,哪怕是莫墨。
他这次回来,也只是为了能带走自己和老人家唯一一张合影。
其实就算莫墨知道这事,他也不会去指责郑天云半句,甚至还会更加高看他几分。
因为他明白,自己兄弟在这种家庭环境下长大,性格没有丝毫的扭曲,他依旧能够乐观积极的面对生活,已经殊为不易。
对于曾经的家,他只剩七分心寒;对于现在的家,他只余三分释然。
每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里,孩子从来都不是有罪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