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垂下,他不敢对上纪言墨的眸子。
怕看到失望,怕看到责备,怕看到冷漠和疏离。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可能是正确的。
接下来的几天,墨墨都有来看他,但就像是一个医生对待他的病人一样。
没有多问什么,也没有少问什么。
他神色淡然,让人琢磨不清楚他的情绪。
年九离有些慌,他想找阿狱来问问。
可阿狱不见了,他的手机也被没收了。
每天,年九离都喝很苦很苦的中药,还要和他不喜欢的木瓜。
他觉得,墨墨可能是讨厌他了,所以在“报复”他。
白天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心中的野兽时不时在叫嚣着毁灭,他忍受得很辛苦,更让他恐惧的是墨墨的态度。
他吃的药大概有安眠的成分,一到晚上就袭来睡意,只是有时在半梦半醒间,会看到病床边男人的身影。
看到他握着他的手。
看到他亲吻他的眉心。
看到他在他耳边低声诉说着什么。
他想睁开眼睛,看看他,靠近他,想听清楚他说的话,却在有这个念头的时候,再次陷入昏睡当中。
翌日醒来,只有被窗帘遮挡着的微微光线,哪里有他的身影。
偶然进来的护士,说着b市杀人狂魔已经被找到的事情,那天集装箱码头的事情不知道什么原因,并没有被爆出来。
两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年九离在医院躺得快发霉。
心里的野兽终于控制不住。
他下床了,他已经一整天没有看到墨墨了。
只是在他脚刚着地的时候,房门忽然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