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我又睡了过去。
哪怕是在睡梦中,这全身滚烫的感觉也没有离我而去。
朦朦胧胧间,我似乎看见了自己。
我正泡在一缸血水中,血水赤红,滚烫,烫到我每一处肌肤都在呻吟。
我想挣脱开这缸血水。
但我越是挣脱,就越起不来。
终于,我好不容易爬了起来。
这缸血水的四周,竟然盘旋着一条巨大的蛇!
那蛇跟我手上的印记一模一样,黑红相交,丝丝地吐着信子。
它察觉到了我在看它,它扁扁的蛇头对准了我。
“你跑不掉的……”
“你还在想我,不是么……”
那蛇的眼神,完全就是一个男人裸的视线!
我尖叫一声泡回到血水里。
但那缸血水越发滚烫。
我挣脱不了。
黑暗中,似乎有人正在喊着我的名字。
“优优,优优!”
是谁?
我不知道。
我只想就此沉沦。
当我再次醒来,周围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我躺在医院里。
我妈一脸焦灼。
“可算退烧了,你急死我了。”
“你跟你爸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
我妈眼看就要哭出来。
旁边挂着输液的袋子,冰冷的液体一点一点的进入我的身体。
我刚想跟她说,去毁了那面镜子。
但我又打住了这话。
我不能让我妈去做。
那面镜子实在太危险,我不能再让我妈遇到危险了。
“我爸怎么了?”
“他现在倒是没事了,就说他太虚弱,但好端端的,怎么会虚弱呢?”
是跟那面镜子有关。
那个老头一定撒谎了。
他给我的东西,根本就不是能解决那面镜子的东西。
守我到中午的时候,我妈说她得回家看看我爸,暂时离开了医院。
我坚持着,从床上爬了起来。
我要再去找那老头。
暂时我的体温退了下去,我应该没事。
打了辆车,我直奔那条胡同。
我径直就走向号。
但,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号之后,是号。
这条胡同,根本就没有号!
我掌心冰凉。
如果没有号,那我之前看到的是什么?
有一个提着菜篮的人从旁边路过。
我赶紧拦下她。
“阿姨,我想问件事,号房在什么地方?”
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小姑娘,我们这里从来都没有号的。”
“这种地方你也知道,阴气重,不吉利,号房干脆就没有设的。”
我浑身发凉,根本就没有过号么?!
“可我之前刚刚来过……”
她突然哦了一声,好像想起来什么。
“你问的是那个吧?那个叫四十三号半,不叫四十四号的。”
“你看,有人出来了。”
她话音刚落,就有人抬着一个担架出来了。
担架上的人蒙着白布,看不见长什么样子。
那个阿姨还在自言自语似的说着。
“好可怜的,他一个人住在这,终日也不开门,死了好几天也没人知道,这不,好不容易才被人发现。”
我一哆嗦,“阿姨你说什么?!”
他死了好几天了?!
可我昨天刚刚来过啊!我看到的,明明是个活人啊!
我看着那片白布,浑身发凉。
而就在此刻,一阵风吹过。
白布,被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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