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火急火燎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刚要回头看,就被推到了一旁。
来的人是赵阿公。
赵阿公哆哆嗦嗦的抓着拐杖,张嘴仰着头。
“要出事了……”
“咱们村要出事了……”
赵阿公满脸的惊恐。
有人不屑地说“赵阿公,你别乱说话了。”
“怎么是我乱说?!这树,不吉利!”
我又想起了梅姨说过的话。
这树下,镇压着什么东西。
“挖出来,得挖出来处理掉!”
刚才说话那人瞥了一眼赵阿公,不吱声了。
村里哪来的挖掘机?
用人工的话,这树看上去那么粗壮,根系一定也发达,不知道要挖多久。
没人愿意干这档子事。
赵阿公抖着嘴唇,“你们,你们不信我,迟早要出大事的!”
“切。”
“走吧走吧。”
那些人显然不信赵阿公,被他这么一搅合,都走了。
我这才注意到,玲玲没出来。
楼上传来一丝声响。
我抬头看过去。
玲玲一反常态,格外沉默地站在某扇窗户后面。
她冷冷地看着下面,不知道是在看花,还是在看围观的人。
玲玲的耳旁,别了一朵那红色的花。
我拢了拢鬓边的头发,忽然抿嘴一笑。
莫名的,我被那个笑笑出了一身冷汗。
她像是看穿了某件事一样,可又让人说不清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笑。
“玲玲!”梅姨也看见她了,“下来看热闹吧!”
玲玲缓缓关上了窗子。
等她再跑下来的时候,她又恢复了往常的姿态。
“花,好看,真好看!”
我注意到,她鬓边的那朵花不见了。
“你耳朵边上的花呢?”我随口一问。
玲玲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看的我有些别扭。
“要出嫁的人,才戴大红花的。”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总觉得,玲玲的眼神有些吓人。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回家去的赵阿公又回来了。
他手里抄着一把镐头,开始挖起了那棵树。
大热的天气,赵阿公又上了年纪,没几下,他便大汗淋漓。
“我说赵阿公,你就别忙活了。”
“这树都在这好些年了,真要有什么邪乎事,不早就有了?”
赵阿公看她一眼,没理会他。
有路过的人指指点点,说赵阿公才是个疯子。
但我却隐约觉得,也许,赵阿公说的才是对的。
那一树的花越开越鲜艳,甜丝丝的味道霸占了所有的空气。
而我却总觉得,那里面的血腥气有些冲鼻子了。
我跟梅姨打了个招呼,准备回房间去了。
梅姨拿了两根冰棍给我,“太热了,麻烦你给玲玲捎带一个。”
顺手的事,我就拿了过来。
往里走了十来步我才想起来,我在这住了这几天,还不知道玲玲的房间是哪一个。
“玲玲?”
我唤她,看着一楼有些晦暗的尽头。
“玲玲?我给你拿冰棍了!”
没人回应我。
但她应该能听到才对啊。
我仔细听着,却听到了一声让人后背发凉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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