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单手撑在车窗户上,望着窗外的景色。
公交车停在了刚被拆迁的一栋老楼前。
在这个站点,上下车的人很多。
也拜其所赐,我听到了后面两个男人的交谈声。
“真想不到这个小区也拆了。”
“是啊,当时建起来的时候,可以说是三灾九难了。”
那人声音压低了下去,“这小区啊,当时建的时候,死了好几个工人呢!不过消息被压下去了。”
“真的?”
“真的……”
那两个人一直在窸窸窣窣地讨论着,这座小区在建的时候死了多少人,死的多么蹊跷。
我心不在焉地听着。
好像每个城市,都会有这样的传说。
听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一阵风吹来,我想收回自己的视线。
可偏偏在这时,我看到了万艺璇。
她正在走进那座被拆迁的小区,她低着头,走的步子很快,我都险些没认出来是她。
她要进这座小区干什么?
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我“蹭”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赶在后门没关之前,我冲下了公交车。
万艺璇已经进到了小区里,我也快走几步,跟了上去。
小区里还没有收拾,到处都是一片废墟。
我拉开距离,悄悄在后面跟着万艺璇。
万艺璇应该完全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巧遇到她,所以根本没有防备。
她往里面,走得越来越深。
我躲在后面,跟着她。
越走,感觉越荒凉,总有种说不出的,阴嗖嗖的感觉。
走到最后一栋楼的后面,万艺璇停下了脚步。
她站在了一棵树旁。
在这小区的最后面,种着两棵树,一左一右,长的也几乎一模一样。
这让人莫名想起了门前的石狮子。
万艺璇抬头看了看树冠,又轻轻摸了摸树干。
她低声说了句什么,我完全没有听清。
再然后,她的举动,越发怪了起来。
她绕着树走了三圈,最后停在原本的地方。
万艺璇掏出了一把小刀子,抵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刀子割下去的时候,她连一点犹豫都没有。
血滴滴答答地落下,浸润了一片土地。
那伤口应该不算很深,流了一会儿以后,就自动止血了。
万艺璇根本没有要包扎伤口的意思。
她打开包,从里面翻出了几样东西。
透明的水瓶,里面装着一瓶黑红色的液体。
她拧开水瓶盖子。
我不知道那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但那盖子刚一打开,我就差点干呕出来。
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腥臭腥臭,比菜市场的垃圾桶里装的腐烂死鱼还要腥臭。
我险些吐出来,连忙将脸埋进手掌心里。
再这么闻下去,我怕自己会活活熏死。
然而万艺璇却好像根本闻不到一样,她甚至还沾了一点,凑到鼻尖旁闻了闻。
光是看,就已经够让人恶心了。
万艺璇蹲下身,将瓶子里的液体,倒在了她刚才滴血的地方。
将液体倒的一干二净,她随手就将瓶子丢在了一旁。
然后她蹲下身,开始用力挖了起来。
旁边有碎掉的玻璃,树枝,但她都不用,只凭自己的十根手指,在地上仔仔细细地挖着。
我看得越发疑惑了,她到底是要干什么?
<script>app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