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雅茹惊堂木重重拍下,“大堂之上,岂容尔等喧哗。来人,将这个泼妇押下去,先重大十个大板再说。”
“大人饶命啊。”这位老妇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身处何地,不由为自己刚刚的鲁莽行为有些后悔。
跟这老妇人一起进来的年轻男子,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看到自家母亲欺负自家媳妇居然连话都不敢说一句,只是畏畏缩缩站在后面,但还是心疼的看了看张云娘。
“大人,草民母亲是无心的,还请大人饶过她这一次。”
“无心,本县看她胆子挺大的,竟然敢藐视公堂。”
云雅茹蔑视的看了一眼,堂下这个有些窝囊的男人,“打!”
随着云雅茹一声令下,整个大堂突然安静下来,只听到“啪啪啪”打板子的声音在大堂上响起。
“展兄,劳烦你现在带着一众衙役去一趟这个张云娘所住的村子打听打听。顺便将张云娘的邻居蔡婶子夫妇,还有田婆婆祖孙二人,以及下河村的村长都给带到县衙问话。”
“是的,大人。”
“娘,你没事吧?”这个年轻男子一见自家娘被衙役拖了回来,有些担忧的看了她一眼,忙开口道。
“怎么回没事,要不你去试试?”这张云娘的婆婆蔡李氏没好气的回了一声,只觉得她这儿子说的就是废话。
云雅茹注意到,这张云娘的婆婆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不过当看到县令大人那眼神,便讪讪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蔡李氏,本县刚刚听你儿媳妇张云娘说,你觉得自家的孙子不是自家的。”
这老妇人刚刚被云雅茹这话语绕的有些饿发懵,还是那年轻男子拽了拽她的衣袖,她才回过神来。
“大人,他就是民妇的儿子蔡凯,你可以看看这孩子长相和民妇的儿子完全没有任何相似之处,所以民妇有理由怀疑这孩子不是民妇儿子的种。”这老妇人本来想说小野种的,可是想想自己刚刚挨得板子,又深深将这三个字给咽了回去。
“民妇恳请大人准许民妇替儿子休了这个不要年的贱人,然后再让她赔偿我们家二十两银子,毕竟民妇的儿子平白替这个不要脸的贱人白养了七年儿子。”这位老妇人说的那是理直气壮,显然又忘了刚刚的教训。
“娘,不要休云娘!孩儿相信她不会的,一定是你看错了。”这张云娘的相公出口反驳道,只不过声音有些弱弱的。
“大人,民妇婆婆这是想毁民妇的声誉,这二十两民妇是决不会给的,因为一旦给了民妇就变相承认了。”
云雅茹听到这蔡李氏左一句娼妇,右一句贱人,心里就有些不舒服,说话语气也随着冷了下来。
“闭嘴!这里是县衙大堂,不是外面的菜市场,请注意一下自己的用词,不然本县将会再赏你十个大板。”
“大人饶命,民妇刚刚也是一时心急,这才说错了话。”这蔡李这才回过神来,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用词。
云雅茹此时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孩子长得非常好看,有点男生女相,而不管是张云娘本人,还是张云娘的男人蔡凯,他们都长得非常普通,且二人没有一个是单凤眼,看来他们中间可能另有缘故。
“张云娘,本县现在问你,你当时是在哪个地方生下的这个孩子,你的男人和婆婆当时是否就在你身边?”
张云娘的婆婆有些奇怪,这个县令大人为什么会问生产时的情景,这跟这孩子是不是她儿子的又有什么关系,只不过老妇人一想到刚刚那十个板子,就将刚刚升起的好奇心给咽了回去,毕竟她可不想在挨板子了。
“回禀大人,民妇和民妇的婆婆当时从县城赶集回家,路过一座破庙附近,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民妇和婆婆二人不得不在那座破庙避雨。却没有想到,因为当时民妇着急,民妇突然脚一滑就摔了一跤,出现了早产征兆。”张云娘深深陷入了回忆之中。
“幸好当时在破庙之中,还有一位身穿华服的女子在那里生产,民妇这才平安生下了自己的孩子。”
云雅茹点了点头,而后将目光看向后来进来的那对母子。
“刚刚张云娘说的可是事实?”
张云娘的相公点点头,一旁那张云娘的婆婆蔡李氏其实很心虚,她觉得自己心里那点秘密即将被人揭穿,所以不敢与云大人直视,但她也知道刚刚张云娘说的都是真的,因为那天她就在那里,想了想还是和蔡凯一样没有出声否决。
蔡李氏的表现更加应证了云雅茹心里的猜测,只不过她还想再确认一下。
“张云娘,你接着说,后来呢?”
“后来大牛所用的包被还是那夫人好心送的。”
“你们后来还见过吗?”
“回大人,没有!”张云娘摇了摇头,“民妇听那夫人身边的嬷嬷说,她们是路径此地,正好遇上她家夫人要生产,这才会在破庙停留。”
云雅茹现在已经大概知道了事情原委。
“蔡凯,你对这事怎么看?”云雅茹想听听张云娘丈夫蔡凯的想法。
“大人,草民心里是相信自己的媳妇的,只是母亲有句话说的对,草民越看越觉得定儿长得不像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