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墩子知道这些人所想,一定会大呼冤枉,因为他们刚交代,这些人就被带上了大堂,所以这些人被抓应该与他们一家三口无关。
虽然事实是这样,但墩子还是有些心虚的将目光移开,毕竟自己刚刚才在大堂之上将他们给供了出来。
“老大看墩子的眼神不对。”
“我知道。”
小声说完,便齐齐跪在地上,对着云雅茹行了一礼。
“大人,我们本来是正经牙行,就是他们早上我们,说有合适的孩童可以买给我们,草民当时还问过墩子,他说是孩子的父母因为家庭条件不好,不愿意要孩子,这才找到他作为中间人,草民这才相信了他。”这个被称为老大的人,还不等云雅茹问话,便主动招认了。
只不过这人却将一切责任推到墩子这里。
“大人,他在说谎,事实根本不是这样。”墩子一下急了。
要不是现在在县衙大堂上,云雅茹相信墩子一定会冲上去和那人打一架。
“那你说说吧,他怎么撒谎?”
“大人,其实草民入这行完全是因为被逼无奈。”说出这话,墩子其实心里也有些打鼓,就怕这个县令大人不相信他。
云雅茹会意,让他继续说下去。
“草民一家原来也是本本分分的乡下人,那时我们一家三口过得虽然不富裕,但是却没有像现在一样提心吊胆。”
这话说的好像有些心酸。
云雅茹虽然不知他想起了什么,但是却没有出声打断,而且他也注意到一旁墩子的父母竟然开始默默摸起眼泪,眼神中闪过一丝悔恨和痛苦。
墩子继续道:“后来草民爹染上赌瘾。”
赌这个字,背后让人不禁深思,更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那时草民才十五岁,母亲正准备托人给草民说亲。”墩子垂下眼眸,“草民父亲原来从来不沾赌的,不知从何时起竟然迷上了赌,从而一发不可收拾。”
“后来草民一家沦落到吃树皮果腹充饥的日子,为了自己不被卖,为了赎回父亲,因为如果草民被卖,草民将再也见不到关心自己的母亲和母亲。”墩子的声音非常平淡。
赌博可怕之处,尽显于此。
“他们答应草民,只要草民帮助他们做事,不止三百两赌债不用还,而且每成功卖出,草民都会得到一笔不错的酬劳。”
云雅茹听到这里,抬头看向墩子和墩子的父母。
虽然墩子进入这一行是迫不得已,但是因为人的贪婪,让他尝到了里面的甜头,最后还与父母一起,干起了这无本买卖。
这墩子一家,云雅茹并没有丝毫同情。
“你自己都不愿意离开你的父母,难道那些比你当时小太多的孩子,就愿意这么早失去自己的亲生父母?”云雅茹忍不住反问一句。
这再次验证了一句古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其实说到底,墩子一家是看上了这里面的高额利润,毕竟这一行就是开始困难一些,只要你有鲜货,他们都愿意收,要不然墩子一家平时吃的那些东西又是从何而来。
他现在说后悔,其实只不过是自欺欺人,毕竟他们一家已经享受了那些钱带给他们的一切。
“你现在说这些不觉得晚吗?”云雅茹算是明白我了,只觉得墩子的心里早已开始扭曲,要不然他怎么会对那些孩童下的去手。
他自己不想失去父母,难道那些孩童愿意失去吗?
听着他不停的诉说着往事,大堂之上的每一个人,都没觉得这人可怜。
云雅茹只要一想到那些因他而起离开父母的孩子,就不由可怜起来,如果他们遇到好心之人可能还好,如果不是的话,那这些本来该生活在亲生父母身边的乖宝,便会成为人人可以唾弃的草。
有些人买到刚刚开始可能还会有些怜惜,但只要他们生下自己的亲生骨肉,很多被拐的孩子就会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被养父母当成出气筒。
想到这里,云雅茹便没有好脸色,一道冷光直直扫过大堂之上跪着的这些人。
“刚刚墩子说的可是事实?”云雅茹将目光看向自称老大的那人。
“大人,他说的真假参半。首先,小民并没有鼓动他做出这样的事情。
其次,草民根本不知道那些孩子是被他偷来的。
所以,大人你是冤枉我们了。”
云雅茹看到这张男人脸学着白莲花模样,总觉得有些怪异。
“冤不冤枉,本县自会查清,不是你说几句话,就能让人相信的。”云雅茹冷笑一声,想和她装没门。
白莲花这一套前世看多了,只不过此时只是这朵白莲花是名男子而已。
那人听到县令大人这么一说,也知道自己胡搅蛮缠下去没有一点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