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丝乌黑的长发,调皮的随风刮蹭着他白皙的脸颊。剑眉下一双明目如同群星点缀,好似所有美好和真实,都揉碎在那抹波光里,引人甘愿沉沦于其中,忘记自己是谁。
那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无一不在诉说着他的美貌。
齐梓州欲再饮酒的动作一滞,看向来人时,漾起一抹另人目眩的笑容,而那一笑,顿时令这满园千姿百态的花,都失了三分颜色,也让墨芸初失了心。
从那时开始,墨芸初便总随着沈括出现在齐梓州视线中。
再说沈括作为她的好友,自是明白她的心思,他也有意撮合两人,所以他也时常“神助攻”。
可齐梓州是未来储君,身份摆在那,即使身边有了个优秀的女子,又怎么能少了其他莺莺燕燕?
但墨芸初也从未觉得自己无法接受,她与墨芸妱不同,在她的观念中,男人三妻四妾也无不可,只要他依旧是爱自己的就好。
直到某天,她亲眼目睹那个许她一世深情的男子,和其他女人翻云覆雨,墨芸初才惊觉,自己并没有那么大方,根本就做不到与人共侍一夫。
当信念破碎成泥的一刻,好像全都变了。
墨芸初强忍着眼泪,每一步都似用尽了力气,她紧紧盯着齐梓州,不放过对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声音微颤“你说,许我一世深情,是真的吗?”
男子敛眉,伸手替怀中娇软受惊的女子盖好被,言语间不咸不淡却尽显凉薄“本宫不喜女人争风吃醋,而今你未入东宫,算不得本宫的妃,你僭越了!”
“我僭越了?”她垂眸细细咀嚼这几个须臾,忽然轻笑了一声。
那笑中有苍凉,有无助,更有一丝难堪。
男子皱眉睇了眼她苍白的小脸,薄唇微紧。
“也对,你是尊贵的太子殿下,一国的储君,想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我算什么?不过是你莺莺燕燕的其中一个罢了……”
“一世深情可以概括太多了!是我不该相信”
她一字一句,字字如刀,戳的是自己的心,割的是自己的情。
原来,她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
她定定看了眼那个,不知何时穿好衣服,此刻正慵懒坐在床边、盯着她似笑非笑的男子,艰难的扯出一抹讥讽,然后转身离去。
在她走后,齐梓州脸色骤地一白,一口血也吐了出来。
他毫不在乎的用袖子擦了擦,对床上的人冷冷道“还不滚出去!”
女子低低应了声是,眼底划过一丝阴霾。
祭司府正厅内,沈括一脸愤愤不平,他一边安慰着流泪的墨芸初,一边骂骂咧咧。
他没想到齐梓州竟能干出这种事情来,心中也不免有些愧疚。
要不是他撮合二人,墨芸初又怎么会受伤?
“别哭了,等下我去替你揍他一顿好不好?”沈括低声哄着,眼中冒火。
“沈括,给我备马,我该走了。”墨芸初越过他的话,擦了擦眼泪,沉声道。
她回祭司府的路上,收到属下传来的消息,称母亲知晓她人在齐国,还和齐国太子有了牵扯,特意派了一批人前来抓她回去。
由此可见二叔和母亲的势力之大看来,她不得不小心了,自己绝不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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