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灵灵断然拒绝“不用,你的东西有毒,我不需要。”
元武帝一怔,歉疚地道“吱吱,对不起,朕不知道糕点被下了毒,害你受伤了。”
蓝灵灵已是不耐“正不知,反不知,都与本姑娘无关,谢谢款待,不必送了。”
元武帝道“吱吱,要怎样你才能好好地听朕说?”
蓝灵灵停下脚步,依旧皱着眉头看向元武帝“皇帝陛下,有一件事我一直想说很久了,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
元武帝被她认真的眼神看着,心头“突”的一下“什、什么?”
蓝灵灵忽然掩住鼻子,嫌弃地道“那就是你的肠胃似乎不好,呼吸很臭,你在我旁边说话时,我好像闻到了被雨淋湿后又踩了泥,接着被阳光晾得半干不干的靴子那种味道。”
“不过你似乎很难想象得到那是什么味道,如果你方便的话,找一坨狗的粑粑放到太阳底下晒,然后凑近一点闻就能知道了。”
“我其实不想说的,怕你听了难受,但吃了你这么多天的糕点,我认为自己应该提醒一下你,没事多漱漱口。”
蓝灵灵说完,还露出一副“我言尽于此,你自己看着办”的表情,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
元武帝望着她虚弱得步履蹒跚的背影,追着相携而去的皇叔皇婶越走越远,心里一时说不出什么滋味。
口臭?
他堂堂一国之君怎么能口臭呢?
这只小老鼠也忒不会说话了。
卢公公战战兢兢地走过来,不敢正眼去看他的陛下,嗫嗫嚅嚅地问道“是否要准备一顶软轿?”
元武帝叹息“不必,皇叔皇婶也没停下来等她,估计是想让更多人知道她的存在吧!”
卢公公不解“知道了又怎样?难道有什么好处么?”
元武帝摇头“朕岂会知道?罢了,批折子吧!不然明天又要捱风相骂,也不知道风相是不是上了年纪的缘故,话实在多得很,一点小事能叨叨很久。”
卢公公温声劝道“陛下,风相也是对您要求高的缘故,严师出高徒,奴才认为陛下应该感激相爷。”
元武帝道“朕晓得,只盼着朕不让他失望才好。”
承明殿中,少年天子伏案批折子,时不时用手捂着嘴巴,大力哈一下气,然后再闻一闻。
一众宫人都心疼他们的陛下,说陛下就是太刻苦了,批折子批到不停打哈欠。
蓝灵灵的存在,在她刚走出宫门,上了淇王府的马车后,阖宫都知晓了。
四妃如临大敌,对这个从未见过,却被陛下亲自送出来的异族姑娘充满警惕之心。
太后尚且为齐国公的事所烦恼,闻言也没有表态,却将这姑娘记在了心上。
至于吴王,听闻安插齐国公府的钉子被抓后,吓得肝胆俱裂,待恢复镇定,他不停地安慰自己“小路子已经在齐国公府五年了,应该查不到本王的头上。”
心腹宽慰道“必然查不到!再说了,当年小路子给自己净身想要入宫当内侍,却被拒之门外,险些因伤口感染而死,是殿下给了他活路,就算被发现了,他也会用命守住殿下的秘密。”
三皇子羸弱苍白的脸上,翻涌着惊与惧,他大口大口地吸着气,双手紧紧地攥住桌面上的纸,面目扭曲而狰狞。
而那双仿佛被水浸出来的,温温柔柔的眼,逐渐迸出冷光,星子般寒,冰魄般凉。
面目扭曲到极致,忽然像是被外力扭转似的,又变作一个僵硬的笑容,诡异而可怖,让人不寒而栗。
“说的不错,被发现又如何?谁不曾往别人府里安插过钉子,谁又是干干净净的呢?只要小路子不把本王命他杀宝财灭口的事招出来,就算查出人是本王的,也不代表什么。”
至于那药,他下得那么隐秘,绝对没有留下任何把柄与痕迹,更是不可能查出来了。
那么他又何须担心呢?
淇王府的马车里,蓝灵灵虚弱地靠在车壁上,有气无力地问长孙焘“刚才为什么不等我?”
长孙焘扭过头,目光凝着他的小妻子,闭口不言,仿佛在娘子面前和别的女子说话,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他唯恐避之不及。
陆明瑜回答道“经此一事,总会有人打破砂锅查到底,你的存在将不是一个秘密,既然如此,索性让大家都知道你,以免有心人利用你的特殊身份暗地里筹划阴谋。”
蓝灵灵道“大秦有句话说得好,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本姑娘简直倒霉到家,吃个糕点都险些被毒死。”
“不过瞧你俩这样,似乎怀疑我中毒的背后,有着什么天大的隐情,你们都怀疑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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