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间隙处,依旧不失公允,便是君子!
李方景虽然没有明说,言辞举止间,总是瞧不起白云归的匪气。他终究年幼些,没有岁月和沧桑沉淀的那份睿智,显得肤浅。
他同样心怀社稷,同样才华横溢,可经历尚浅,少了gāo'zhān远瞩的大气。
画楼心间微暖,只觉握住自己掌心的那手,异样的宽大结实。
副官瞧见是督军和夫人回来,忙开了缠枝铁门。
踩在雨花石的小径上,能听到客厅里笑语嫣然。
白云灵、卢薇儿、吴夏采妩,还有另外一位年轻小姐在搓麻将,不知谁说了什么,大家全部笑起来。
白云展依靠卢薇儿的椅背,在那里无聊的看牌。
慕容半岑被吴夏采妩拉在身边。两人坐一席,大约是在教半岑打牌。
容舟则一个人孤零零坐在沙发上,神态倨傲看书。可是半晌,那书都没有翻动一页,潋滟眸子满是烦躁。
听到脚步声,她最先抬眸,看到白云归,媚眼如丝落在他身上;便又瞧见他拉着慕容画楼的手,亲昵又自然,顿时眼神微黯。
画楼对容舟没有太多的感觉。
她是白云归的女人。只要不住在官邸,不在她眼前晃,画楼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当她不存在。她不是白云归的女人,画楼便更加没有感觉。她的存在对于画楼几乎透明。
可看到家里众人这般戒备和孤立容舟,画楼还是忍不住修眉微挑。
谈不上同情,仅仅是无语。
容舟什么时候才能不当自己是千金小姐。才能不要求整个世界围着她转?
看到白云归回来,白云灵神色有些尴尬,冲卢薇儿努努嘴。白云归喜欢清静,他最烦家里支牌桌。
众人回眸时。画楼笑颜明媚走过来,白云归眉心蹙了下。最终还是忍住没有冷脸。
“采妩,你在教我弟弟打牌?”画楼笑道,“将来他染嗜赌恶习,唯你是问。”然后又问,“这位美丽的小姐是谁?”
那女子已经亭亭起身,叫了声夫人,十七八岁的年纪,笑容清秀甜美,举止得体;
。不算美人,却能给人容易相处的好感。似水般温润。
“这是张家二小姐张璐,她麻将打得极好,一晚上都是她在赢钱!”吴夏采妩笑道。“你可是冤枉我了,我没有教半岑少爷打牌。我牌技不精。整场都是我输钱,半岑少爷才过来跟我搭伙的……”
她语气轻快明亮,说话间眸子粲然,却故作懊恼道:“结果,也是个半吊子。没有扳回本,输得更多了……”
惹得众人都笑起来。
慕容半岑不好意思的呵呵笑。
自从上次那件事后,他没有从前的自闭,反而更加努力与人交往,努力让自己结识朋友。
大约是逼着自己坚强成熟,多了解社会,多了解人心吧。
算不算因祸得福?
再瞧白云展,依旧是fēng'liu大少的做派。
很多时候,一件事能让一个人幡然醒悟,认清自己的不足,努力改进。那么,白云展什么时候才能遇到这样的契机呢?
“原来是张小姐……”画楼回神,含笑跟她打招呼。
众人留在官邸吃饭。
饭后,张璐要告辞。白云灵便说随车送她。画楼没有过多挽留,只是让她下次来玩,还道:“我还记得上次大少奶奶邀请我去春宴,结果失约没有去成,一直想着找个机会跟大少奶奶道声抱歉。二小姐回去跟大少奶奶说,什么时候有空来官邸坐坐……”
张璐平静含笑,说知道了,便跟白云灵出门。
画楼不知她是没有听懂,还是故意不表露,也不深究。
然后瞧着悠然的吴夏采妩道:“我送你?”
吴夏采妩支颐叹气:“你就不留我住一晚?”眼眸便睃向白云归,调侃道,“怕我拉你说话,耽误了你的睡眠?”
画楼就着她的脸颊捏了一把,笑道:“这个促狭鬼,我是想着你外宿,婆婆那里不好交代。你想留宿,我自然欢迎……”
白云归眉头便微拧。
吴夏采妩只当瞧不见,拉着画楼说:“那太好了,你今晚陪我睡可好?两个多月没见,我很多话想跟你说。”
画楼想起章子莫说吴家的三少爷,也有很多话想问采妩,便道好,还吩咐管家给吴府去电话,说夫人留四少奶奶说话,明日再回去。
白云归的眉头就比刚刚更加紧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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