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楼、高平莎和高大少奶奶明白这两位夫人在打什么哑谜,高二少奶奶和总统千金则听着一头雾水。
一开始没有注意,而后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
慕容半岑回来了,才打破了两位夫人牌桌上的暗斗。
画楼笑着招呼他进来。
看到高平莎,慕容半岑先是一愣,而后耳根不由自主涌现红潮,有些胆怯不敢上前。
总统夫人心中嫌弃半岑没用。他要不是白云归的妻弟,像他这种的,总统夫人斜眼都不愿意瞟他一下。
可再不愿意,女儿喜欢他,他又对拉拢白云归有偌大用处,总统夫人只得撑起慈爱笑意,看着慕容半岑。
总统千金脸色唰的红了,手不知放在哪里。
画楼瞧着她这样,心中微微叹气。
有一种母女,母亲强势,又不善于教育女儿,女儿就会显得怯懦。并不是母亲打压她,而是很多时候,母亲会帮着她把所以难题解决,女儿有本事亦无法显露。
有时想表现能力,母亲立马会说:“我来做,你做不好・・・・・・”
于是越发做不好,越发不敢去做。
总统夫人和总统千金大约便是这种母女。看总统夫人这大包大揽的性格,连总统的政务她都要管,何况是自己的女儿?
“慕容少爷,不记得我们啦?”高夫人笑着喊慕容半岑,然后对画楼道,“我们快一年不见了,不怪慕容少爷不记得・・・・・・”
“高夫人。”慕容半岑半晌才把心头悸动按下去,低声叫了人。
高夫人便高兴起来:“我冤枉慕容少爷了,真是失礼・・・・・・”
众人都跟着笑起来。
三个年轻的孩子都很窘迫,画楼便道:“两位小姐坐在这里,都闷死了。半岑,你带着高小姐去楼上玩,祖小姐也去・・・・・・”
她这话,让总统夫人的眸色寒光微闪。
画楼装作看不见。
总统夫人知道高夫人想把女儿嫁给慕容半岑,可画楼这话,让慕容半岑带着高平莎去玩,祖小姐也去,就是顺便带着总统千金。
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总统夫人既愤然亦惊愕,这白夫人有些胆色,她居然敢这么直接拒绝总统夫人?
是白云归授意的,否则白夫人不敢做得这样明显。总统夫人恨恨的想,这个白云归,果然不识抬举!
高平莎和高夫人各自心中松了口气,一个笑容越发温柔,一个双颊噙满羞赧。
慕容半岑尴尬得手足无措般,声音很轻:“我们到后面去玩吧。”
高平莎施施然起身。
总统千金怯弱却不愚笨,慕容半岑看高平莎的神态,她一清二楚,顿时满心失落与酸楚。她贝齿咬住唇瓣,好半晌才勉强露出僵硬笑意,声音轻若蚊蚋:“你们去吧,我想看打牌。
所有人都微微吃惊。
总统夫人脸上红一阵紫一阵。
已经这样狼狈的被白夫人拒绝了,女儿还这样小家子气,她肺都气炸了。
慕容半岑也不勉强,注意力都在高平莎身上,脸更加红了:“走吧?”
“好・・・・・・”高平莎原本落落大方,可慕容半岑这样,惹得她不禁窘迫起来,双颐生烟。
高二少奶奶便噗嗤一声笑出来。
高平莎更加窘,脚步加快。
吃了午饭,高家女眷和总统夫人都告辞。
慕容半岑阴霾了这么多天的脸,终于见了绚丽笑容。
画楼瞧着他这样,心中有些酸。他若是真的愿意,那就同意吧。高平莎不是那种单纯不懂世事的女孩子,她小小年纪,倒有几分心思。
只要她是真心对半岑,定会替半岑保守苏氏和苏捷的秘密。
晚上,画楼把今日发生的事,告诉了白云归。
白云归很满意,道:“其实这样釜底抽薪也好。每次跟她周旋,她总是不死心,你也跟着受累。”
第二天,就听人说总统夫人带着她的小姐和少爷回了南京。
俞州冬季下起雨,亦是苦雨凄风。
阴寒的雨天,画楼和白云归坐在壁炉前聊天说话,官邸却迎来了一位客人,让画楼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