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枯无疑是狡猾的,那毒若医术在千玖之上的大炼丹师,根本就察觉不出半分。
而其在最开始的时候,渗透极慢,便是夜寒这样疑心深重的人也自然察觉不出。
待他察觉出时,那毒便早已深入骨髓,要他命了。
巫医们浑身直冒冷汗,那西院里还有个凤凰族的要医治,这殿下又带回一个烧伤严重的,天狼族哪有那么多的极品药物去医治。
单单是耗在凤凰族那对母子身上的,都已不知多少了。
可在夜寒跟前,他们连个屁都不敢放,就是连大巫医也没多说什么。
殿下看上了别的女子,这是好事……天狼族王族血脉稀薄,也是需要好好传承的,那姑娘是神殿的人,怎么也是有资格给王上生儿育女的。
“殿下放心,我等自是会尽全力医治那姑娘的,定不会让王上操心的。”大巫医恭恭敬敬的行了礼,竟是将他珍藏多年的一株八千年的灵植拿了出来。
其他巫医顿时脸色都变了,那东西有多珍贵,就不做多说了。
即便是在救凤凰族母子的时候,大巫医可都没有拿出这样的宝贝来。
屋外夜风寒凉,空气中混着几丝腥臭。
司锦萱浑身缠着绷带,拄着拐杖就那么出现在了外面。
看见扶箐时,她的瞳孔都在收缩。
那少女赤着满是烧伤的上身趴在床上,只露出一张侧脸来。
干净,白皙,睫毛很长,眉毛弯弯,看起来好似个很单纯的人。
可惜,那眼尾处的一颗泪痣,却像是一把刀子似的狠狠的刺在了司锦萱的心头。
她拄着拐杖,往后退了一步。
“是她?”
凤云栖长什么样子,她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那眼尾的泪痣,是她独有的标志。
她屏住呼吸,紧紧的看了扶箐好半天,那颗泪痣,越看越是扎心。
一时间,她心头交织的全是恐惧与愤怒。
夜寒将这个女人带回来,分明是别有用心!
她身上的味道太重,被风从门外吹了进去,众人想不发现她都难。
大家只是瞥了她一眼。
这个凤凰族的女人也是顽强,都那副模样了还能挣扎着到这里来。
这是夜寒的寝宫,扶箐睡的床,自然也是夜寒的。
夜寒回过头去,对上的就是司锦萱一双近乎疯狂的双眸。
他只是冷冷的开了口,“你伤未愈,应当好好休息才是。”
司锦萱背靠着墙壁,手指紧紧的握着她的拐杖,身上缠绕的纱布之中渗出了血。
她举着拐杖,指着床榻上的扶箐说道,“你难道没什么想向我解释的吗?”
夜寒面色冰冷,“解释什么?”
他话落,就见得夜寒的侍女青禾笑盈盈的走了出来,冲司锦萱道,“司姑娘,这都是殿下的私事,姑娘怎的还管那么宽了?”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司锦萱就算与夜寒生了个儿子,那又如何,没名没分的,在天狼族她什么都算不上。
更何况,司岫都不愿意拿出凤凰族的先祖宝藏来,夜寒现在有什么理由娶司锦萱?
说爱吗?
司锦萱对他来说,不过是当年在他最烦闷的那段时间里,一朵解语花罢了。
或许数千年前,他的确对司锦萱有那么几丝怜爱,却根本算不上是什么入骨的喜欢。
他从始至终都只喜欢过一个人,那个人便是凤云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