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耗了那般心力布下的封印牢笼……竟是如此轻易就被他给撼动了?
白帝眉头微蹙,眼底的光芒有些复杂。
他指尖微动,又溢出无上仙力来,尽数落在那牢笼之上。
微动的牢笼被压制下去。
白帝衣袖翩然,只道,“本帝对你,对白花花没任何敌意。”
他的确是没敌意……只是想与三十三重天那位,好好坐下来喝杯茶而已。
在这之前,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扶渊的神魂存在于他的识海之中。
包括温枯。
他也不再去激怒扶渊,多看了他两眼便离开了。
牢笼中,扶渊眸底的光阴沉沉的,他薄唇微启,念出那个名字,“白花花……”
“枯枯定然嫌弃。”
这名字,狗都嫌弃!
……
“阿嚏!”
半路上的温枯打了个大喷嚏。
“按照凡间的说法,此刻定有人在骂您。”白烟笑嘻嘻说道,“也指不定是在想您……估摸多半是我们家殿下呢……”
“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会儿不见,恐怕如隔三年了。”
温枯,“闭嘴。”
主子油,这手下更油。
白烟委委屈屈,他瘪着嘴,“姑娘,是不是殿下惹您不高兴了……怎的突然这般凶?”
“殿下某些方面的确是多少有点毛病,可也不是什么坏人……”
温枯足下步子一停,白烟只觉得身后是一道凉飕飕的,足以穿透他身体的寒光。
他也停下来,回头看了温枯一眼。
正要开口,却见温枯竟是化作一道黑影,‘咻’的一声,当场不见踪迹了。
白烟伸手,抓了个寂寞,“诶,花花姑娘……殿下吩咐过,不让您出北宫的!”
他倒想去追,偏偏不过片刻的时间,温枯得到气息都消失的干干净净的。
……
北宫之外,乌云更甚,黑压压一片,宛如昏时。
暗黑角落里,少年一身漆黑,宛若与他身后的黑暗尽数融为了一体。
少年的手中,捏着一张符,是之前温枯在天杀井时给他的。
见到温枯的时候,他只往旁边退了一步。
温枯素手一挥,在两人身外撑出一片结界来。
纵使等下这四周有人经过,也不会轻易发现他们。
至此,少年才抬起头来,露出斗篷下一双暗色红目,他正是昆仑。
那天一场‘火中大戏’,他算是所有‘贱奴’中,唯一没参加的。
是温枯安排的。
“天狱司并未拿圣羽怎么样。”
他开了口,“纵然她事情败露,天宫也不会对她有多严格的惩罚。”
温枯,“你亲眼所见吗?”
她可听说过这天狱司的,基本上都属于有进无出那种了,听闻那里面折磨人的手段比凡间酷吏还要凶残。
这会儿到了圣羽进去,反倒是没事了吗?
“我亲自入了天狱司,见她吃得好住得好,全然未受半点影响。”
昆仑说道,“他们甚至在找替罪羔羊……帮圣羽扛下所有的罪责。”
“毕竟,到底要给所有人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