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琛道:“媛媛说你跟阿姨矛盾很大,她夹在中间十分为难,希望你能放下成见——”
“陆以琛!”
裴瑾言打断他的话,目光带着一丝锐利,她说:“今天是我妈的祭日,我不想你在她面前提别人。”
陆以琛深深的看了眼裴瑾言,说:“我以后不提就是了。”
陆以琛不是不知道裴瑾言跟柳金枝之间的矛盾。
可是在他看来,问题好像出在她这里,柳金枝没有任何问题。
聪明的人善于隐藏自己,柳金枝隐藏自己那么多年,不可能一直这样“韬光养晦”下去,所以,裴瑾言好奇的是她什么时候动手。
如果说已经开始宣战了,那么郑旭光便是打头的炮灰。
只不过,柳金枝藏的太深,裴瑾言暂时还拿不出实质性的证据。
祭奠完毕,陆以琛道:“我送你回去。”
裴瑾言道:“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陆以琛道:“你一个人我不放心。”索性他在旁边的台阶上坐下。
望着这样赖皮的陆以琛,裴瑾言着实无语。
抬头看着墓碑上那笑的如花一样的女子,裴瑾言心里默默的说:“妈妈,我下次再来看您。”
刚起身,裴瑾言的手机响了。
听到里面的内容时,她声音陡然沉了下去,“什么时候出的事?严重吗?人现在在哪?”
陆以琛诧异的看着裴瑾言,眼神儿仿佛在询问,出什么事了?
直到挂断电话,裴瑾言对陆以琛说:“你一个人回城,我要去临市。”
陆以琛担心的问:“究竟出什么事了?”
裴瑾言迟疑片刻,说:“父亲车祸,人现在在抢救中。”
陆以琛二话不说,拉着裴瑾言往山下走,“我送你过去。”
裴瑾言正要抽手,陆以琛说:“现在裴叔叔凶多吉少,就别跟我争执了,去看他要紧。”
话都被他说完了,裴瑾言还能说什么呢?
只好跟着他一起前往临市。
裴建国受伤不轻,人在急救室。
司机陈洪江也受了伤,他见到裴瑾言时,一脸愧疚的说:“大小姐,抱歉,是我没有照顾好先生。”
望着眼前这个木讷憨厚的人脸上挂着的血色与伤痕,裴瑾言责备不起来。
她说:“等医生出来再说吧。”
陈洪江一直抱歉,“大小姐,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不拦着先生走那条路,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说什么也不让先生往那走。”
陆以琛问:“怎么会出车祸的?报警了吗?”
陈洪江道:“先生忙完工作,便要求我快点赶回来,说今天是大小姐母亲的祭日,刚好裴先生查到一条近路,谁知道那边前几天一直在下雨,路基被水冲塌了,车子就这么掉下去了。”
这句话说的挑不出一点毛病。
可落在裴瑾言的耳朵里却别有一番滋味儿在心头。
且不说裴建国这么多年都没有出现在母亲的祭日里,单单他急着赶回来都让裴瑾言怀疑,他着急赶回来真是为了母亲的祭日吗?
裴瑾言还没来得及多想,急救室大门打开,医生走了出来。
裴瑾言迎了上去,医生歉意的说:“伤者受伤太重,由于失血太多,本身又有心脏病,虽然已经做过手术,但会有成为植物人的风险。”
这句话像是一记棒槌,砸在裴瑾言的心脏里。
她没想到,那看起来一向健康的父亲,说倒下就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