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玲燕点头,说:“我知道,但是你却是在冒着危险的前提下做这些的。”
裴瑾言没有讲话,专心开车。
阮玲燕想了想,也从身上拿出一个用透明袋装的信封。
信封很薄,里面只有一张纸。
那是一张存款单。
她对裴瑾言说:“如果方便的话,请把里面的东西交给我母亲。”
裴瑾言似乎有些不解的说:“你不是憎恶她么,怎么?”
阮玲燕苦笑一声,说:“就当是还她的生育之恩吧。”
其实裴瑾言早就知道,真要说报恩,阮玲燕早就完成了。
如果不是因为她母亲,阮玲燕也不可能走上这条路。
说来说去,当下的人生,其实跟最初的选择有关。
起心动念皆是因,当下所受皆是果。
裴瑾言无权利去评价阮玲燕这一生,但我们每个人都有做自己的权利,不是吗?
裴瑾言说:“我会转交给你母亲。”
阮玲燕重重的嗯了一声,接着说:“谢谢你。”
为缓解气氛,裴瑾言故意说:“你只要不想我会欺骗你就行。”
阮玲燕迅速的说:“你不会的。”
裴瑾言心说,她就这么信任自己?
裴瑾言沿着洛城的五环路,径自开车将阮玲燕送往码头。
那里的船长早已经等待裴瑾言多时。
将阮玲燕送上船的那一刻,阮玲燕到底没有稳定住自己的情绪,再次痛哭起来。
裴瑾言明白,这一次,她是在为自己而哭。
为那即将到来的自由生活而哭。
就在船夫即将开船的时候,已经进船舱的阮玲燕忽然又从里面跑出来。
她对裴瑾言叮嘱道:“你要小心。”
裴瑾言点头,对她露出一抹镇定平静的笑容,说:“放心吧,我不是三岁小孩子了。”
阮玲燕跟裴瑾言对视几秒,继而进入船舱。
裴瑾言站在那里,一直目送船只消失在她视野之中,这才转身。
刚转身,便对上一双虎视眈眈的眼睛。
居然是他?
裴瑾言没忘记上次这人往她车轮下面扔翡翠碰瓷的事情。
原本以为那只是人生中的一个巧合,谁曾想,竟然会在这里遇见了。
梁少一见到裴瑾言,脸上就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那表情,仿佛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似的。
他也朝着裴瑾言看去的方向看去,只见海平面平静如斯,西下的夕阳照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别有一番风情在。
他双手环臂,一副大爷式的口吻说:“这附近也没谁啊?所以,你在等谁?”
从上次他拿那一块翡翠来碰瓷她,裴瑾言就对他无好感。
这次,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她都担心这个人会不会发现了她做的事情。
迎着他那探究到底的目光,裴瑾言淡淡的说道:“等一个不可能再出现的人。”
梁少嘿嘿一笑,说:“你说的不会是我吧?”
望着这个朝自己脸上贴金的男人,裴瑾言着实无语。
她就纳闷了,他哪来的优越感,认为那个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