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察觉到裴瑾言身上的变化,祁连城来到裴瑾言面前,询问道:“言姐,你没事吧?”
裴瑾言摇头,她来到裴建国面前,低头,望着这个张牙舞爪的老人,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儿都有。
她静静的看着裴建国,真的很想上去,撕开他心脏看一看。
看看里面到底是黑色的还是白色的,亦或是什么都不是。
倘若事实真的像是祁连城说的那样,裴瑾言已经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言来形容自己的内心了。
裴建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睁大眼睛看着裴瑾言又像是在看天花板,两眼无神,像是灵魂被什么偷走了一样。
裴瑾言终究什么都没说,她对祁连城说:“我们走吧。”
这时,柳金枝拿着手机从外面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喊:“老裴,我已经打了120,可他们说所有的车都出去接病人去了,要我们再等一等,你看你能等吗?”
听到这话的裴瑾言唇角泛起一抹弧度。
都说恶人自有恶人磨。
这话一点都不假。
对付裴建国这样的人,也就只有柳金枝这样的人才是对手。
换做任何一个人,可能都没有他们无耻。
是啊,巨大的金钱利益所包裹着的,不就是已经被金钱腐蚀掉的人心吗?
什么真善美,什么仁义道德理智信。
在金钱面前,统统不值一提。
出了裴氏大门。
她回头看了眼那矗立在眼前的房子。
明明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她知道,这将是她最后一次踏进这里。
从此,山长水阔永不相逢。
裴瑾言最后看了眼裴家。
转身,义无反顾的离去。
祁连城亦步亦趋的跟着裴瑾言,一脸严肃的样子像是非常担心裴瑾言想不开似的。
他对裴瑾言问道:“言姐,你真没事?”
裴瑾言驻足,回眸看着他,说:“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祁连城摇头。
裴瑾言想到什么,问道:“陈洪江真的翻供了?”
祁连城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说:“没有,刚才那话是我拿来诈裴建国的,没想到他竟然上当了。”
裴瑾言:“”
所以,这算是歪打误着了?
就在裴瑾言准备说些什么时,只听别墅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先是柳金枝那尖锐的像是要刺破天空的声音传来:“老裴,我跟了你那么多年,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不就拿了你一点钱吗?我都不能奖励自己了?”
接着,是裴建国的暴戾声:“那是一点钱吗?你怎么能跟着柳舒服一起这样坑我?你知不知道你们这个行为要害惨我了?”
柳金枝更为尖锐的声音说道:“老裴,话不能这么说,什么害惨你了?不知道现在被关起来的是舒服么?”
说着,她就哭了起来。
“我可怜的弟弟啊,你姐夫宁愿眼睁睁的看你进去,也不肯救你,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裴建国差点没气死过去。
“你给我闭嘴去,你这个败家娘们,我现在瞧你就头疼,你给我滚!”
“这里也是我家,我凭什么滚?要滚也是你滚才对!”
裴瑾言跟祁连城相互对视一眼,彼此都摇摇头,不约而同的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