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延开看她咬着下唇,眼睛望着他,踩着小碎步过来,过分宽大的水睡袍罩在她身上有些喜感,一只手的袖子垂着,另一只手挽起,露出半截细白的小臂。
眼前的人没有丝毫先前几次撩拨他时的大胆浮浪,连眼神都变得期期艾艾。
杜施头发披散着。脸小,人也小,加之那忽然如鹿般清澈紧张的眼神,孟延开喉头一紧。
人总是对将要发生的事有强烈预感,尤其是已经接收到暗示信号的事,身体紧跟着便会做出应对。
她总感觉,这是不一样的,跟之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样。不过这样的气氛,真是令人久违而又熟悉。
杜施并无准备,毫无预兆,此时再谈不上经验。更说不上技巧,她好像只剩本能,直勾勾地看着他,心如擂鼓般剧烈跳动,踌踌躇躇到了他跟前。
眼睛却一点不敢往下瞟。
她刚到他跟前,孟延开二话没说,直接架着她腋下,将人拎放到洗手台上,杜施低呼,手扶住他手臂,他欺身逼近时,她呼吸都猛地屏住。
他察觉到,哑声低笑"紧张?"
她扶着他手臂的手紧了紧,犹豫了一下说"也没有。"
杜施的确说不上紧张,她无法形容,她只是不能平静应对而已。
孟延开拉开她的睡袍的腰带,发现衣襟依旧平整地交叠着,他往下看了眼,杜施反应过来,抖着嗓子说"衣服太大了。我围了两圈。"
她说着低头去解,手指有些不受控制地变迟钝。
孟延开俯首,顶了下她额头,杜施愣住,情不自禁跟随他的动作仰起脸。
唇被覆住。
杜施眼睛还没来得及闭上,心情激荡,她忍不住动了动喉咙。
孟延开吸了口气,忽然松开她,埋首,动作很重。
她仰头,五官微微拧起,说不上痛还是痛快。
杜施微颤,孟延开抬头看向她,她猝不及防撞进他眼底,眸色之深,眼里色谷欠之气涌动,令人心惊。
"你之前不是很会?"他声线低哑隐忍。
这话像挑衅,像戏谑,更像某种暗示和期待。
还沉浸在刚才的似痛似快的那一下,杜施有点回不过神。"那也得分时候啊,我这次不是没准备么?"
她目光氤氲,唇色鲜艳,发丝搭在胸前,黑白映衬的视觉冲击,在这一刻被放大。
"没准备?"他反问,不相信的口吻,低哂说"看你在外面守那么久,以为你特意等着我。"
杜施愣住,总感觉这话像更像"看你等那么久,我就勉为其难满足你一下"的意思。
心情跟坐秋千似的,似乎一下荡到了谷底,眼睛忽然间水汽迷蒙。
她张了张唇,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撩了个淡淡的笑说"没有,我没在等你呀。"
她一开始觉得孟延开似乎有事。现在更加确定有古怪。
杜施没再看他,将衣襟合拢就要跳下盥洗台。
这一跳,他伸出手臂,杜施还是跳进他臂弯里。被他拦腰扣住重新抱回去坐着。
盥洗台上本来有几点水渍,浸湿了她衣服,刚才她忘却了周围,没感觉到,此时衣服贴着皮肤,臀腿旁一片冰凉,很快又被她的体温煨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