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言卿今晚开心得有些过头了,颇有些忘其所以,她坐在阳台,深吸一口雨后干净的空气。
"只有他俩真的产生无法修复的矛盾,孟京生下手会更容易。不管怎么样,我的每一步都是有计划的。毕竟你接近杜施的目的已经达到,剩下的交给孟京生,你等着坐收渔利就行了。"
霍时放心下一沉,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细究却又没有头绪。
叶言卿说完,忽觉自己说太多了。立刻止口,笑吟吟问他"霍时放,你不会是入戏太深,对杜施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吧?"
霍时放不屑道"你真会开玩笑,我只是怜悯她而已。"
叶言卿正色道"就算是怜悯也不要有。"
说完便果断地挂了电话。
霍时放久久平不下心。
他降下车窗,任由凉风携雨而入,拿过烟盒抽出支烟却迟迟往点,他盯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模糊景色,每每望进山林里。都像望进深不见底的黑窟窿。
和杜施今晚离开前看他那一眼一模一样。
……
孟延开几乎一夜未睡。
先是让舅舅帮忙了解一下霍家和许家商谈的情况,随后召回了曲禾,又跟宁浔通话许久。
宁浔半夜被电话吵醒脾气很大,知道是孟延开之后,简直是怒意滔天,等他说明来意之后。更是恨不得把孟延开剥皮抽筋。
发了一通疯,冷静下来后,宁浔说"我就知道杜施遇上你。永远没好结果。"
孟延开没有反驳,宁浔说得也没错。
他问"那这忙你是帮还是不帮?"
宁浔发飙"这他妈是选择题吗?我有得选吗?"
待一切事毕,孟延开稍微松懈了片刻。感觉又开始头痛,他没起身洗漱,合衣靠在卧室的沙发里准备闭会儿眼。
闭眼没一会儿,恍恍惚惚时,他做了个清醒梦,梦见杜施跟他说"我怀孕了。"
只是这个四个字很怪,是她带着哭腔在他耳边说的,凄怆无比,好像生离死别。
她又说"你要当爸爸了。"
之后他梦里的画面一点点被诡异的红铺满,眼睛被什么粘稠的液体东西糊住。
他伸手一抹,满手心的血,耳边是杜施越来越小声的哭嚎,他不知道这是他的血还是杜施的血,他头痛欲裂。
倏地睁开眼,孟延开才发觉自己惊出了一身冷汗。
窗外的天正露出鱼肚白,他看了眼时间,还不到六点,他也就眯了一个多小时。
他怔怔地望着天际线,风吹树摇晃,他从没觉得这么点些微的光线也能如此刺眼。
许久之后,他解锁手机打开相册,找出那张最近保存的照片,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那颗"核桃"。
他的双眸,像在一瞬之间染上了数年的疲惫。
这样的"核桃",是不是曾经也有过一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