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些昏沉。以为自己是刚睡醒,只觉得浑身发烫,身体黏着一层薄汗。
"你都收拾好了?"孟延开屈腿,膝盖抵着手肘,揉揉自己发胀的太阳穴,"什么时候回来的?"
杜施放下手里的东西朝床边走去。"早上来的,这都下午了,你发烧了。"
孟延开一听自己发烧,赶紧抬手阻止她。"那你别靠太近,免得传染你。"
杜施被他的手势挡得顿了一下,又说"你这不是病毒性感冒,应该不会传染,而且早上也是我给你物理降温的。"
"还是注意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孟延开昨晚开始。就将她当易碎物品对待了,"你箱子自己打包的?我给你拎下去。"
"不用,付晓瑟和司机会帮我。"杜施看他精神萎靡,连说话都不如平常有力。心道他恐怕连直线都走不了,还想逞能。
孟延开见她站在那里。看着自己一动不动,也不再作声。
"怎么了?"他强打精神问。
杜施张了张口。想问他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但是他的反应告诉她可能性不大。
那好像真的是他的梦呓,如果真是想起了什么,他又怎么会跟没事人一样?
她说"你还记得你今天中途醒来,跟我说了一句话吗?"
"什么话?"孟延开疑惑而又带着些许茫然地看着她,"我怎么不记得?梦话吗?我是像做了个很长的梦,但一时也想不起具体内容了。"
杜施深深吸了口气,没好气说"你说,什么番茄汤怎么这么苦,让我放一边去。"
两人对视片刻,孟延开闷闷笑了两声。
杜施过去又摸摸他额头,说"摸起来真没那么烫了,你继续睡吧,看你出汗了,再多捂捂,还不舒服就叫医生来。"
孟延开握住她的手,掌心包裹住她细柔的手指,看着她。
杜施抽了抽手,"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
孟延开松开她的手,"去吧。"
指尖分离的那一刻,杜施想反悔。
脑子里都是不管不顾的念头,理智又告诉她,他们将来还有很长的日子,但是这个孩子只有这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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