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许洛山一并指,转瞬又合拢。
“滚,这是老子的剑道!”
外界已有仙人赶到。
可是这片天地此刻属于白衣。
其实许洛山自身也不好受,自开剑里山河本就消耗灵气。
外面至少有十二位仙人云端盘坐,虽然不敢出手,他们怕的是唯恐剑里山河复又剑里山河,月中月。
到时候再被留下两位就不好了。
男人咬牙,有人已经出血,毕竟黑剑沾血。
突然间,许洛山止步,自舞一剑。
男人刚想躲避。
好一手羚羊挂角,不合时宜偏偏刺穿后方男人胸膛,又瞬间想拔出刺向心脏。
血樱四散飞扬。
樱妖傀儡承担下刚刚剑气,男人远遁一座剑山之上。
他宁愿承担这剑开天地的压胜,也不愿再挨上一剑。
再拖些时间,等外面仙人齐至。
任你是许洛山也不行!
谁知许洛山原地舞起剑,只要用剑气对敌。
剑光看似没有锋芒,只是简单几式。
完全没有刚刚道法泼墨的意气,却偏偏无声无息处挡住所有刀意,使刀势沉淀,恰到好处断折、腰斩。
且剑气一入体,便像植物生根发芽,密密麻麻,斩之不尽。
先进入男人灵府小周天,然后入骨,缠绵。
好像偏学那慢刀子割肉,只想剔骨这道身躯,完完整整扒下伪仙人体魄。
男人又是向身后一刀,然后斜斩,再没那个胭脂轻浮样。
他的身影继续在一座座剑山间闪灭。
可身后蓝眸许洛山就是如影随形,依旧潇洒,甚至还能停手整理方巾,继续剑光开如莲。
男人突然一警觉,自己先到战场已是北渚机密,甚至九境跌至八境,只为取得橘牧项上人头,许洛山如何知晓?
“放我一马,不然今日你也得身死此处!”
男人心里明白的很,北渚仙妖定在云端施压,再以樱树傀儡为替身。
再不济这具体魄也不要,独留神识回去。
好一个洛城白衣!
已准备好玩命再出一刀,尝试劈开这剑中世界。
“可惜。”许洛山却先是一笑道:“我是许洛山啊。”
男人突然发现樱妖已被许洛山剑刃横穿。
原来谈笑间,许洛山踏过时间长河,早已一剑刺中身后傀儡。
可最后一刀已出,刀势沉重如山巅问拳。
偏偏刀法轻灵如蝶起舞,幽媚不自知,栖身黑夜。
谁料许洛山只是笑笑,任由男人出刀。
自负到极点。
不管不顾,不躲不闪,甚至收剑。
刀势已劈开剑山座座,剑海断流,将入白衣身前三尺时。
“当真无趣,不如省省劲。”白衣笑道:“世人都说,天下还没有一把兵器能入我身前三尺,咱不能坏了规矩,我不要面子的?”
“媳妇儿,丢过来就好!”
一柄白剑突然贯穿云层。
快如雷霆!
男人都来不及回头!
“小子,你敢!”
终于有北渚仙人坐不住了,一双巨大手掌闪烁着金光,狠狠地拍向剑中世界。
随后还有剑芒、道火,纷纷而来。
法相天地,北佛金身。
可那剑如光如电,瞬间从男人的头颅上灌顶而过。
云层一阵摇晃,许洛山咬着牙。
手中的山海剑,却依旧得握很紧。
一人独抗十二仙人威压!
男人头颅上飞起三朵花,顶上三花!
许洛山举起剑,大笑道:“怎么不敢?”
他知道男人神识是拦不住的,他出剑的本意就不是为了让男人走!
许洛山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活着回去!
“欠我金陵三十万血肉,今日我许洛山先斩此头颅!”
一剑而过,三花枯萎!
男人的体魄如飞花,纷纷破碎,而后化为烟尘,消散在剑中世界。
另一柄直入云层,一剑战诸仙!
许洛山接着自言自语道:“谁说剑客只有一柄剑的,我的好菩萨媳妇这不是来救场了吗?”
怪不得散人先落子北扬州城,吃的是马,而不是水客所怀疑的卒。
其实也不怪许洛山违抗三教出剑。
两位八境观潮够橘牧和黄犬吃上一壶的。
那时出剑都来不及。
北渚很聪明,后世橘牧用无数颗敌方头颅告诉世人,谁才是兵家风流。
……
……
“人我杀了,不服一战?”
许洛山擦擦手,抬头观云,山海还在身旁。
云端突然撕裂!
仿佛全世界就暗了下来。
可许洛山还在笑,肆无忌惮地笑,舒坦地笑!
迟迟不见仙人出手。
一柱香。
黑雾慢慢散去,阳光就这样照进北扬州城。
一柄剑从天而降,持剑的人是何故溪。
许洛山看着她,笑了。
何故溪却嗔怪地看着他:“还不是得老婆收场?”
“我老婆是谁,天下第一美人!”许洛山捏着她的小脸:“出来混,可要讲究势力!”
……
……
北扬州城,城头。
橘牧刚睁开眼,他就看见了许洛山缓缓向他走来。
许洛山提着沾血的剑,走的很慢、剑很冷。
一脸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