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只是想吃了他,他也只是简简单单的把刀递进了他的喉咙。
宰了他,但没有吃他的尸体。
木门又挨上两刀,咔嚓一声,一个大口子已经露出来了。
谢温良也就看到了门外两人。
面对面。
高一点的男子正举着刀,面目狰狞:“小子,你大爷的地盘,滚出去。”
可谢温良只是提着木剑缓缓走向门口。
旁边更矮一点的男子,脸上有一道疤,直接穿过了眉心,咧着嘴笑着。
“小子,大爷今天心情不好,你要是把后面的姑娘乖乖献上,大爷倒是可以饶你一条狗命。”
原来他已经看到后面睡着的许南禅,流出了口水。
这小娘皮可比今个被劫的那姑娘更水灵!
简直都要滴出水来!
大个子不怀好意地笑:“这身段,爷爷可以玩上一年。”
“二狗子,宰了这小子,再细细说!”刀疤脸奸笑着说:“小娘皮,我会好好爱待你的。”
甚至咽了咽口水。
火恰好灭了。
刀疤脸还在笑:“二狗子,趁他病要他命!趁这小子看不见,咱上!”
可是没有人应答。
有些粘稠的液体就这样溅在他脸上的刀疤上,流进嘴间。
血腥味。
他有些颤抖的转身看向二狗子,而后突然趴在地上哀嚎起来:“饶命啊,大侠,小的永远不识泰山,放小的一命。”
甚至有股尿滋味,吓尿了。
一柄木剑正从后方插过二狗子的喉咙,鲜血四溅,硬生生的把他的头刻在门板上,剑尖穿过木门。
二狗子甚至不能出声痛叫。
一击必杀!
就在火光消失的那一刹那,二狗子甚至来不及反应,那柄木剑就穿过了他的喉咙。
和毒蛇一样狠毒。
只有两根手指便拈住了剑柄,力道之大。
如同拈叶。
谢温良一脸平静,转过身看着刀疤脸:“哦,不杀我了?”
然后突然一巴掌,清脆响亮。
“滚去和被你们糟蹋的姑娘们说!”
练剑十年,谁不会藏拙?
一境不代表实力。
十年又怎么可能只是练剑?
况且他已经察觉两人身上并没有灵气流动,修士和普通人差距还是很大的。
刀疤脸个子不大,话语倒是一句比一句牲口。
“不敢,大侠饶命!”
刀疤脸已经惊恐地说话不利索起来,死亡面前,不断的颤抖。
谁知下一秒,另一柄木剑贯胸而过!
握着它的却是许南禅。
“真当本姑娘听不见,你恶心的声音打扰到我睡觉了。”
许南禅打了个哈欠,拿出手绢擦去手上的血:“脏。”
别惹老实人。
有些老实人也有脾气,而且很大。
有些事情,不需要仁慈。
谢文良对她做了一个摆摆手的动作:“去吧,安心睡觉。”
本来不想打扰到她的。
不曾想,许南禅蹦起来敲了敲他的脑袋:“小良子,有不少东西瞒着本姑娘。”
“但是现在夜深了,我不想听,你也不要说。”随即狡黠一笑:“可是小孩子不能和大姐姐说谎哦~”
眉眼弯弯,谢温良便没有了还在滴水的屋檐。
分明火已经灭了,有些火却燃烧的更旺。
谁知谢温良更狠,装作腼腆的模样:“我有故事,你有酒吗?”
好想再喝一次?
杀人诛心。
许南禅白了他一眼,继续回去睡觉。
这才发现刚刚身上披着的是他的衣裳,用力扯了扯,还是盖着继续睡觉。
如果他刚刚不出剑,她真的会对他很失望。
她甚至会杀了他。
然后再杀他之前,跟他说一个剑与公道的关系。
哪怕剑老要她陪他去东都。
哪怕有关她的父亲。
她会杀他。
你的长剑可以挑不起世间公道,但在世间公道面前,你依旧要出剑。
面对恶心事或人,剑要一往无前。
这是她爹教她的道理。
许南禅在梦里笑了,没失望,不是吗?
谢温良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出神,傻笑了一下。
用木桩堵住门后,他继续走到柱旁看着她睡觉。
看着她满足,他也满足。
云胡不喜。
谁都没有注意到,门前两人的尸体流出的血缓缓融入庙堂大地之中,呈现出一片殷红色。
而后血色沿着大柱慢慢攀升,像是层层诅咒。
柱间的金纹一点一点变得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