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笑声中,姜闻野忍不住环住荔枝腰际,盈盈如柳。
另一只手似乎更不安分,也在盈盈之词可描述之中。
拍掉爪子。
“不要,你不才享用过吗?”荔枝轻轻趴在姜闻野耳边喘息着,面色潮红:“哼,烦人!你还狠狠拍人家呢。”
此时说什么都是欺骗自己。
心火如烧,姜闻野不免轻佻起来,继续轻拍荔枝。
“荔枝姑娘,是这样吗?”声音就在耳边。
荔枝娇羞轻啐声和拍声一样悦耳。
荔枝强忍着开口:“不要,不要,你这登徒子。”
姜闻野笑着说:“你还说,谁叫你在水下乱玩。你这可是故意勾搭!”
不说话了,只是坏笑。
不怕鱼儿不上钩,走花丛咱三太子可没失过手。
荔枝眉眼已满是媚意,宛如四月花开,美人醉酒。
她两腮红的似乎可以滴血,笑道:“小野子还敢跟本宫玩客套话,今夜给本宫伺候舒服了,日后可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若是没伺候舒服,那可得拎出去砍去狗头。”
又是一笑,摸着姜闻野水中的长发,如痴如醉:“还得先斩小头,再斩大头。”
姜闻野的气息就在耳边、鼻尖游走,又带来热气,麻麻的,痒痒的,也算水旁枕边风。
荔枝不禁挪起腰,反而便宜了身下的三太子。
荔枝赶忙轻呼掩着。
欲迎还休,可反倒风情晃荡开来。
波澜壮阔。
“此间波澜壮阔,也不曾输明月扬州。”姜闻野大笑:“橘牧才真不愧是花丛老手!”
谁知荔枝突然来了句:“是北扬州城的那个橘牧?”
姜闻野眯上双眼:“还能是谁呢?天下也就只能有一个橘牧。”
三年前,天下最风流的折桂才子偏偏不恋江南。
一人拖戟三千里急驰朔北,斩妖摧城。
“我可听说他是帅才,许洛山甚至为了他的安危出剑。”荔枝贴着姜闻野的肩膀:“那你还杀他?”
姜闻野彻底闭上眼:“不错,橘牧是一个天才,他甚至三年间熟悉了北扬州城的每一块砖。他就是一个可以改变战局的男人,三年间,北扬州城已从七负变成三胜。”
“可是我有楚南渡,橘牧缺的是势力,而江东楚家是我不可不得的势力。”
水花荡漾,有时不是池水的问题。
而是另有一只手点开了水花。
“所以你选择祭酒与楚家,也就是儒与宗亲。下一步也就是佛教的态度。”
“他们不会选择我,可惜许洛山也没选择他们。”姜闻野笑得很开怀:“我佛慈悲?许洛山便杀的他们不能慈悲。”
半年前,洛城白衣一夜白头,以无敌之姿仗剑横扫人间,天下第一。
我有一剑,屠尽佛教半圣人。
荔枝倒是接了一句:“或者是不能不慈悲。”
她的小手在他的胸膛上画圆。
圆里圆外,众生平等,似乎有些可笑了。
更强大的剑像一条笔直的线刺穿了圆。
姜闻野握着她的手,笑了:“知我者,荔枝也。”
“哪有什么长生之法?三教也不过是灵气修行衍生的产物。”姜闻野抬起头望着夜明珠:“依势而行,在他们的心里,修道者永远高于凡人。”
“可我要做的,便是握住王权,让修道者有他们的约束,让南朝存在一种差异的公平。”
荔枝看着他的侧脸,有些痴痴然。
不由得伸出了手。
谁不是个可怜的人?
荔枝还是出声提醒:“公子当真没有想过,南朝有朝一日被北渚踏破?”
谁料姜闻野像犯了癫痫,疯狂大笑。
“荔枝啊,一个濒死的将军会如何对待自己的儿子?”
荔枝想了想:“古书上有一位,写好了所有对敌兵法,却让自己死去,把战功留给儿子。”
“没错,三十年前明帝真的不能救剑宗?真的不能打退北渚?甚至心甘情愿割地?”姜闻野捏了捏她的小梨涡:“江湖少一个剑仙、一个无敌的宗门,一切罪名由明帝背负了,可谁知他明帝也是九境?”
“也正因为底蕴,南北交易中我们一直都在胜方,甚至这才是北方真正起兵戈的原因。”手指慢慢上移,点到了她的眉心:“小姑娘哟,其实我们才是主动方。”
当年明帝死后,献帝也就上位,也就是姜闻野的父亲。
没有反抗势力,皇城已被剑兮血洗一遍。
荔枝终于明白过来:“这才是剑兮与明帝的交易,而剑宗的覆灭也是剑兮带走长公主的代价。”
所谓断剑,不过是后知后觉。
没有子从这个局里获胜,除了真正的棋手。
“明帝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剑兮全身而退,因为南北根本无忧。而我和明帝一样,只是想让王权的作用高于修行者的实力。”
眼前这个男人,同样狠辣。
橘牧很强,可惜不是他的人。
对一个女人诱惑最大的,便是男人的魅力。
姜闻野顺便侧脸贴着荔枝耳边道:“哟,有些怕,不知道荔枝娘娘可敢陪小生坐观天下?”
顺势含上耳垂。
“那也得看你能不能手握江山?呦~”
一对鸳鸯肆意游在酒水池中。
不多时,自然有水花四溅。
啪啪啪,一滴滴水花敲在池壁上。
荔枝先是低声说:“其实你这样的人挺可怕的。”
她很纯良?
姜闻野笑着说:“可是我喜欢。”
知意。
荔枝借此舔上姜闻野的耳朵:“其实我想说:妾似琵琶斜入抱,凭君翻指弄宫商。”
同为知心人。
好像再多的水,也灭不掉此刻姜闻野心中的火。
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女人。
只有眼前人。
红烛轻轻吹灭,床榻多少有些晃动。
阵阵低吟浅唱。
一夜春莺啼,日,啖荔枝三百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