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也喝点吧,外头风雪寒凉。”声音很小但不胆怯。
夏雪说完福了福礼退到了宁卿身旁,瞧见盆里的水没什么热气,她又端出去倒了。
屋子里又只剩下宁卿和夜宸尧。
热水盆被端走后,宁卿顿感屋子阴寒,她忍不住哆嗦下。
夏雪回来正好看到,她赶忙去加炭,今儿白天她终是去库房讨要了点炭回来,只不过火才刚生着,满屋子都是呛人的白烟。
“咳……烧的是什么?”夜宸尧连着咳嗽了几声,俊脸骤冷。
夏雪惶恐,她急忙停止煽动火炉,战战兢兢僵在那。
“回殿下的话,是……是灶炭。”
虽然是灶房生火用的炭,那也是好不容易才讨要来的,就算烟重也好比没有的好。
夜宸尧听了满脸均是寒霜,“怎么做事的?”
那威严的责备出来,夏雪吓得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奴婢该死。”
宁卿很不满,她走过去欲扶起夏雪,“你没有错,不用跪。”
夏雪不肯也不敢,“娘娘,是奴婢没用,没护娘娘周全。”
宁卿很无语,她拧了拧眉指着夜宸尧道:“要说错了,也是殿下的错。”
夜宸尧目光一凌,“宁儿这是在怪本王?”
“不该怪你吗?”宁卿反问,“是殿下你新婚夜离开才造成今日这局面的。”
“娘娘……”夏雪吓的赶紧起身去拉宁卿,生怕她说下去惹怒了庆王。
宁卿却不怕,她直视夜宸尧道:“殿下只是娶我冲喜,那就怪不得你府中的下人势利。他们可没有错,没必要讨好一个新婚之夜被丢下的侧妃。”
夜宸尧听了俊脸更加寒,墨眸里似乎藏着万丈风暴。
夏雪被吓得个半死,好忙磕头认错:“都是奴婢的错,不是殿下的错。”
“就是他的错!”宁卿固执道。
夜宸尧冷眸看着这一站一跪的主仆两,定了好半晌才道:“好,好的很!那便是本王一个人的错了。”
“不然呢?”宁卿犟道,连她自己都没发现竟然如此较真,但说出后她确实舒服许多了。
两人视线就这么对僵着,屋子里的气氛降的更低,比窗外的风雪还冷。
夏雪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小心脏都要颤出来了。她头一次知道原来自家娘娘如此胆大,怼起人来连殿下都不礼让。
殿下是什么人啊?那可是夜凌镇国大将*军,立功无数的战神,圣上最器重的三皇子,满朝文武百官在他面前都不怎么敢吭声。
娘娘倒好,竟然敢如此指责!会不会惹得殿下大怒,最后被打入冷宫啊?夏雪光是想想都为宁卿捏了一把汗。
哪知,夜宸尧却突然无奈哼了声,他将令牌飞给夏雪。
“拿着本王的令牌去找老管家,今后乐仪阁若还少人少炭,本王第一个治他的罪!”
夏雪实在诧异,她想象中的风暴竟然没来?!她接过令牌激动地福礼,“奴婢替娘娘谢殿下恩典。”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欢快地离开了,屋子里又只剩下两人,整座院子静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