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上几个“死刑,金额巨大”刺目黑字扎着吴雄的眼睛,他彻底崩溃:
“我不想的,我不想的,我只是太,太生气了......”
......
事情闹到现在根本不可挽回,吴有良恶从胆边生,心头一把火瞬间燃起,立刻喝道:
“你们一家胡搅蛮缠,是非颠倒,不过是想凭借着闹上一场,让厂里赔钱的目的!我告诉你们,这些都是痴心妄想。你们再不离开,不说厂里赔钱,就是你!你李爱珍的下岗费,今后也休想拿到!哼,不要忘记你们家的住的房子也是我们厂子里的。这些东西一夕之间化为乌有,也是我,一句话的事。”
恶人露出丑恶嘴脸,终于向着置于案板上的夏家人举起了屠刀。
处于案板上,头架屠刀的夏晚却慢慢站起了身子。
她今日只穿了一件泛黄的略微小一号的校服,寒酸破旧的蓝白衣服,加上青紫一片的伤,越发衬着这张脸毫无血色,她瞪着一双通红的眼,满面泪痕的脸,却并没有哭,脊背挺直,眼神坚毅似星辰:
“吴厂长,你真以为万物万事都在您的掌握之中吗?”,夏晚看着眼前这个警惕望着自己的吴有良,淡淡笑道:“这世上从没有不会漏风的墙,您要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任何事任何人只要存在只要做过,就会有痕迹,就能追查的到。我们夏家人从不是卑躬屈膝奢求您的施舍,我们是堂堂正正为自己求一个公道人心的!”
声音响亮,掷地有声,站在面前的吴有良一时怔住。
夏晚抬手指着人群中一双双的眼睛,慢慢道:
“吴有良,你再如何巧舌如簧,颠倒黑白,都改变不了这世间的真理,都看在大家这一双双眼睛里!一切发展一切努力,都是为了人民群众能踏踏实实过上好日子!厂长职位交到你的手里,那是要让你为人民谋幸福的责任,不是成为你滥用私权的工具!”
人群中几人同时看向中间的中年男子,男子看起来喜怒不形于色,但眼神黑沉,显然已经动怒。
吴有良阴却沉着一张脸,用一双眼睛吃人一般的瞪向了夏晚,声音里面的恼怒和愤恨,几乎冲破了低压诡异的氛围:
“你敢说你一切都不是处于私心嘛?你不过是想要给自己家讨工作掏钱,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冠冕堂皇,简直可笑!你要是还想要这些,就马上给我滚,不然我说到做到,你什么都别想要了!还是说你今天闹了这么久,是揣了别的什么目的!”
见他终于反应了过来,夏晚抬头,面上哀伤悲戚,眼里却全是嘲讽:
“事情自在人心,公道如何评说?吴厂长,你这般信誓旦旦,是笃定你侄子真不会供出你吗?抢劫伤人可是重罪啊,你说你侄子一人他能扛得住吗?我的吴厂长,你为什么还是这么天真啊!”
吴有良一怔,立马明白自己中计了。
自己明明和吴雄商量的只是捣乱不让她们摊子能摆,顺便敲打敲打夏晚,让她吃点苦头,不会是多大的事,最多让这些小混混被抓去拘留几天,哪里会去牵扯到重罪,抢劫之类的!
事实上,夏晚早就顺势而为,将简单的盗窃变成抢劫,将平常的教训敲打变成了抢劫伤人。毕竟,要是论起对法律的熟悉,罪名的网织,被教导过的夏晚比上吴有良还是更胜一筹。
借力打力,顺势而为,这由恶人自己亲手酿的苦果,希望吴有良和吴雄,还有那帮小混混们能吃得开心啊。
“警察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才会去抓吴雄,您觉得是警察的手段高,还是吴雄的嘴巴硬,亦或者是混混们的会不会跳出来指证,戴罪立功呢?”
吴有良愤怒自己又栽进了眼前这个少女的手里,以前是,现在又是!
“现在他们应该正在审讯了吧?不知道您侄子交代到了哪一步?是违规操作伤了我爸爸的事,还是听您安排去骚扰我们摊子的事,亦或是,要替你好好教训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几番惹您生气动怒的臭丫头的事?”
他控制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激起的怒气,一把甩开见势不对过来阻拦下属的手,冲上去就要一巴掌甩上夏晚的脸,人群发出一声惊呼,但是在最后关头,一只手突然捉住了那只巴掌,反手一推就将吴有良推到地上。
精致笔挺的西装顿时染上一片脏污,吴有良狼狈不堪的仰倒在地,满脸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