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大悟(2 / 2)

“二师父你也没说为什么会怕我师父呀!”田笑歪斜小脑袋,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追问道。

付碧云靠近田笑,坐到床榻边上,伸手捏住她的鼻子,恶忿忿的大声说道:“老娘怕她,我会怕她,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会怕她?”

田笑费尽力气挣脱付碧云的魔爪,耸肩双手一摊,小嘴一瘪说道:“我只是问问罢了你着什么急呢?”

“古灵精怪!”付碧云有些丧气的说道:“姑奶奶只是心有不甘,不甘………”

田笑的眼眸里尽是迷惑,付碧云见了一转话锋说道:“不枉你师父能收了你这么好一个徒弟。”

他们谈话间,一个婢女奉命前来,言明州牧大人已备好饭菜,奉命特来相请。

付碧云知晓李云山的意思,无非是想攀交,为日后仕途做些铺础,看破不说破,毕竟受过人家恩惠的吗?

人皆是生活在同一个牢笼,更冲不破天地规则的桎梏,想要成圣成神,显然就是南柯一梦。之所以还要坚持不懈的修身养心,支撑的无非就是一丝憧憬,一份信念,一点幻想!

人与人的交往接触,那就是相互帮衬,人情世故,只要不硬着头皮往别人的那个小圈子去钻,离出人头地则就近了一步。

没有皇帝的命不要做当皇帝的梦!

但田笑却不同,运气之好空前绝后,好的能有人为她逆天改命!

不过付碧云费解的唐婉娘如何破解。

随婢女去了客厅,李云山、胡雪青及一些不知名的官员见了两人都是满脸谄媚的恭迎过来,付碧云说一句不必客气,两人就被拥护着进了备好美味菜肴的房间。

寒暄一番纷纷落座,不待付碧云说话李云山端起酒杯冲她一笑说道:“这是上好的塞外葡萄酒,口感柔顺、入口香醇您尝尝?”

付碧云听完也不客气,朝众人点头示意一下说道:“我们还是同起吧!”

正待他们欲饮之时,田笑突然插嘴说道:“那我的呢?”

付碧云并无责备,反而将手中酒递于田笑说道:“江湖儿女,不问出处不说年纪,既有酒做伴,何其快哉!”

言毕环视四周投来的异样目光,她不以为然的冲李云山努努嘴说道:“难得有缘一聚,这种酒太不适合你我,还是来点烈酒佳酿较妥。”

李云山好久才反应过来,急忙喊过婢女下去拿来几坛珍藏多年的琼浆,一坛好酒刚揭坛口,一股清香顿时飘入鼻腔,立即勾起众人腹中馋虫,个个口水外溢,目光不移。

“拿大碗,这是看不起老娘吗?”付碧云嘴一撇,大咧咧的吼道。

屋里众人原本就全是武夫出身,受不得那么多繁琐规矩,平常又都嗜酒如命,今天碰到了无拘无束,放荡不羁的付碧云倒是增添几分亲切。

本来吗?宴请宾客拘拘束束,太多礼节反会令人生厌,碰到付碧云这样的大人物甚对脾气,立马一个个恢复平日姿态,变的可爱至极。

酒过三巡,付碧云双腮有些微微发红,手里动作微有些失了控制,不知何时站起了身子与旁边一人猜拳行令,兴奋不已。

李云山等人不仅看的目瞪口呆,就连田笑都瞧的瞠目结舌,略有不同的是别人惊愕,田笑汗颜。

气氛逐渐变的热闹,付碧云也变得越来越放飞自我。

中间稍有停歇,付碧云拿筷子夹几口菜肴塞入檀口,边嚼抚摸着田笑的头顶说道:“这是我家小徒,他日册封还望在座的各位多多支持,如有你们有何需求也可用木鹊竹鸢飞书太史局,我必鼎力相助,毕竟老娘就这一个徒弟!”

话已至此,众人俱都互视一眼,尽露贪婪,忙都端起酒碗喜笑颜开的说道:“太史令言重了,只要您一句话我们一定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话落仰头饮尽碗中酒,全都高兴的有些喜形于色,难以言表。

李云山也很高兴,今天很有面子,面子还不小,日后晋升估计也是指日可待,至少付碧云的能力可不是吹嘘而来,就算不会在天子面前替自己美言,但稍稍指点就会受益匪浅。

值,都觉得很值,李云山手下官员均都投来感激目光,弄的他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胡雪青是他得力助手,暗中也是兄弟相称,见李云山有丝不好意思,又给一众人将酒斟满说道:“李大人真乃视我等为同胞兄弟,有了好事都不忘喊我们一同分享,实在荣幸之至,我们一起敬李大人一碗怎么样?”

拍马屁谁不会?马上都随声附和,生怕掉了队,关键李云山确实不错,宴筹皇帝身边的红人都能邀自己一同举杯同欢,绝不能说人家州牧自私自利!

诚然,今夜坐在一起的也全是州牧下属,分别是别驾、治中、薄曹、兵曹从事,刺史一脉可并不在李云山的相邀之伍,唯独胡雪青这个司隶校尉却是个例外,用屁股想都知道人家俩人私交甚笃。

男人喝酒是本性,是豪爽,女人喝酒往往就会受人诟病。

都是醉意朦胧全无散意,那薄曹阿谀奉承的对付碧云客客气气说道:“太史令大人,小人当下就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您老能否指点一二?”

付碧云有些气恼大声说道:“啰嗦,文绉绉的拽文弄字真是让人酸掉大牙,你想问什么尽管说来便可。”

这人名叫唐三,近段时间还真有些烦心事,找过一些术士能人,但却收效甚微,今天偶遇大名鼎鼎的太史令,肯定要请教一番。

李云山等人倒是知道唐三用意,也知道他家中接二连三的出事,先是老母摔伤,后有夫人断了胳膊一只,现在就连儿子时不时都会昏迷过去。

讲述了一下经历,付碧云吐出一口酒气,让唐三报了生辰八字,掐指推算半刻方自摇头说道:“你没有给我给我假的八字吧?”

唐三一愣,迷惑不解的说道:“这个怎敢对太史令大人欺言?”

“如此说来你还是与你母亲分开为妥!”付碧云冷冷向他说道。

“大人您这话何意?”唐三追问道。

付碧云呵呵一笑,酒意上头大声说道:“人生如茶,静心以对;世间无对错,事出必有因;认得清,放下是聪明;看不透,就是一场梦!”

唐三不明其意,木讷半天低声又问道:“能不能请太史令大人给点提示?”

估计是醉了,付碧云拍案而起,连桌子上的筷子都飞了出去,娇嗔骂道:“回家仔细问你母亲,还不明白你就去死,免得伤及无辜!”

田笑见付碧云生气,很有眼力的起身去将筷子捡起,回到付碧云身边撅着小嘴,双手拿着断为两截筷子说道:“二师父,都断了,还是换一双吧!”

李云山一看忙吩咐下人去换双新的筷子上了,不料付碧云双目圆睁,呆滞的盯着田笑放在桌上的折断的木筷一阵猛烈大笑,使的众人一时不明觉厉,不辨菽麦。

“我明白了,臭女人果然厉害,怪不得我老是斗不过她!”说着一把拉过田笑说道:“我可不能输她,怪不得她敢说为你解了命格而不惧反噬,手段高明令人敬佩,你也是我付碧云的徒弟,岂能落后于她?”

田笑知道付碧云口中的臭女人是谁,虽心有不甘但见付碧云一副癫狂模样,咽了咽口水硬是止住了话语。

李云山等人不知付碧云受了什么刺激,赶忙都起身嘘寒问暖,刻意奉承。

付碧云一摆手说道:“你们不用害怕,我既无病疾也没酒醉,是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如果李州牧肯的话现在就给我们备一俩车與我要连夜赶往百鸟阁!”

李云山微微一愣,见付碧云一脸认真,还是遵从她的意思,不消片刻车與备好,付碧云一把抓起田笑小手就急匆匆向外走去。

出来门口头也不回说道:“李州牧,你救小徒之事我牢记于心,来日方长我会送你一场机缘,还有那个什么唐主薄,最毒妇人心,黄蜂尾上针,女人不是年龄大了就没有嫉妒之心……”

声音渐行渐远,像风像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好似来过又似没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