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有些无奈地点点头,这传得也太快了……
“对了。”展昭问方静肖,最近有没有鸟儿说晚上听到人唱歌?
“我一会儿搬完家去百鸟园给你问问。”方静肖端着碗豆浆摇着头,“其实,鸟儿也并不是太八卦的,而且晚上都会躲起来睡觉。”
白玉堂和展昭都还挺纳闷,问方静肖要搬家么?
方静肖和卢月岚说不是他俩搬,是帮也太尉搬。
“哦……”展昭点点头,说起来,也忘忧最终还是遂了赵祯的愿,接了太尉一职。
之前包大人也说有了太尉他和太师能少干不少活儿。
也府那套宅子虽然好看,但里头有些挺要命的机关,也忘忧是个聪明人,将宅子充公了。
原本的太尉府因为出过命案属于凶宅,已经封起来准备拆除了。赵祯很贴心地选了一座离彩凤楼很近的大宅来做太尉府,这阵子也忘忧应该是忙着在搬家和公务交接的事情。
小公子也沁也进了太学,比包延他们小一岁,才子一枚,已经玩到一块儿去了。
很快,伙计端着烧麦和馄饨上来,小六子边摆菜碟,边跟五爷打听白府开酒庄的事情。
五爷其实也不太清楚,不过看果园的规模,他爹这酒庄应该也不小,是因为那套三二一的酒卖的太好了么?这三杯醉要是常年供不应求,他师父会不会变成酒鬼?
展昭问小六子,有听过关于火月班的事情么?
小六子捂着嘴笑,说展大人咱可不兴说这个啊,都是正经人!
白鬼王吃着烧麦,问,“那船很不正经么?”
小六子夹着茶盘压低声音说,“画舫也分三六九等,金木火土那四艘属于野船,那都不是做皮肉生意那么简单了!”
展昭不解,“不说是喝花酒的地方么?与别的船不同?”
小六子想说,又看了一眼小四子。
白玉堂帮捂住小四子耳朵。
小四子也习惯了,还喂腾不出手来的五爷吃烧麦。
“喝花酒的地方多了去了啊!”小六子说,“我听过些传闻,那地方还卖逍遥散。”
展昭手里的筷子都不动了,抬头皱眉,“逍遥散不是禁药么?这么大胆敢在开封城卖那玩意儿?”
“唉,这本来就不是属于开封城里的船啊,而且也没有证据,据说做得很小心的。”小六子也是一脸的不赞成,“那几艘船,每次来都要出点事情的,尤其是金船和火船。”
展昭让他详细说说。
小六子说,“金船主要就是耍钱,据说一晚上经手的数目比一般赌坊一年经手的都多,这里头就有好多放债的。每次金船来的时候,总有几家赌得倾家荡产的,跳河的人都比往常多一点。”
展昭摸着下巴,别说……好似是有那么点规律。
“不过跟金船比起来,火船那才是万恶之源呢!”小六子摇着头说,“按理说大部分画舫都是喝花酒的地儿吧,有的船酒好有的船美人多,但上过火船的从来都只说是去看戏。我总听人讲去火船看戏,但从来没听人说过火船上哪个姐儿特别有名特别好的。但去过的人吧,有些说没劲,有些就跟着了魔似的,戒都戒不掉。每次火船来,我都能听到几家人家因为当家的沉迷火月班而搞得妻离子散的。
“那一般什么样的人会经常去那里啊?”展昭还挺意外的,因为不止自己,开封府里几乎所有人都没听说过火月班相关的事情,按理他们都是消息比较灵通的呀。
小六子摇了摇头,“展大人,其实太白居里能听到火月船相关的事情也很少,感觉会去火月班玩儿的人,是不爱来太白居吃饭的。”
“那会去哪里吃饭?”展昭觉得开封城里但凡有点名头的饭馆他都吃过,没理由一直没听过的啊。
“他们可能不吃饭。”小六子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
“不吃饭?”白鬼王抬头看了一眼,心说这么牛的么?
“是不在饭点儿吃饭。”小六子解释说,“就日夜颠倒着过。”
“日夜颠倒……”展昭摸着下巴,的确,老刘的工作也算日夜颠倒……
“这玩儿吧,也是需要体力的啊。”小六子无奈地说,“尤其是日夜颠倒地玩儿,正常人不睡觉那谁受得了啊!”
一旁五爷边喝茶边点头——这倒是。
“展大人您身边有白天睡觉晚上彻夜出去浪的人没有啊?”小六子问。
展昭摇头——那倒是的确没有。
“唉,所以说不是一类人,平日也接触不到啊。”小六子端着盘子下楼忙去了。
可展昭倒是受到了些启发,他问白玉堂,“除了打更的更夫是日夜颠倒生活的,还有什么人是这样生活的啊?”
五爷把捂着小四子的手收了回来,想了想,“还不止是日夜颠倒那么简单,老刘虽然是夜晚打更,但他忙几天歇几天,估计就是歇着的那几天去船上玩乐。”
“倒也是。”展昭点头,“守城门的夜班门倌也是日夜颠倒,但应该是没工夫去玩儿的,总不能擅离职守。”
“还有什么工种是晚上干活,还能干几天歇几天的?”展昭挠头。
一旁白鬼王来了句,“杀人越货的不都是晚上忙么,还有偷鸡摸狗的……”
边说,白鬼王还边看了目瞪口呆的展昭白玉堂一眼,“而且也不是需要每晚都忙,除了干坏事的那几天,其他时间都有空出去耍。”
小四子仰起脸跟展昭说,“爹爹养蛊也熬夜,但是爹爹熬了夜就会脾气很差。”
展昭托着下巴,对那几艘船倒是产生了点兴趣——感觉是一个他们不怎么熟悉的领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