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记心头呢喃一声，心间仿佛有着一道顶天立地的支柱，支撑着他，也温暖着他。

此生不求修为，但愿杀尽诸仙。

一生一世一心，一人一锤一死。

——

守卫者城堡旁的临时界主居住地。

“黑袍！你疯了！”紫发中年人怒道。

黑袍老者斜睨一眼，冷冷一笑，迈步向着守卫者城堡走去。

紫发中年人急道：“你伤势这么重，你是不是疯了！”

黑袍老者猛地回头，眼眸阴翳：

“我说了！我还能杀！”

嗤嗤。

黑袍老者胸膛处，忽然逸散出一丝丝界主域能。

显然，他的重创还十分严重，甚至界主域能都在紊乱。

紫发中年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黑袍，你做的已经足够完美了，剩下的，交给我们吧。”

“是啊，黑袍，这一次你——”其他界主纷纷劝道。

“闭嘴！”

黑袍老者冷喝一声，嗤笑道：“老子还能杀仙！老子还在喘气！呵呵！”

说罢，黑袍老者急步走向守卫者城堡。

不知怎么的。

他有些害怕。

他怕眼泪掉下来。

从四十一岁那年始。

女儿小瑶被欺凌虐杀后，黑袍老者从未想过，他居然会有一天，有着如此豪情壮志、畅快淋漓的情感。

黑袍老者，心头低吼。

“老子，老子怎么能让你们独去啊！”

从四十一岁那年始。

他终于感受到了一抹温暖、一抹欣喜，即使是死了，黑袍也觉得心满意足。

反正，他活够了。

不过——“活下来！我们都会活下来的！”

黑袍老者站在众多界主簇拥之中，低垂着脑袋，时而冷哼一声，时而嗤笑一声。

“如果。”

“如果小瑶还在，那该多好。”

——

永恒虚空。

西方象限。

十一位不朽，横亘永恒虚空。

光禺不朽传递不朽音，宣告——战争再度开启！

“诸位！”

寰宇阁九十九战团，聆听着光禺的宣言。

他们中。

绝大多数都心存死志，毕竟有心气来到这里的，根本不会抱着侥幸苟且偷生的念头！

他们中。

有畏惧、有惶恐，也有慌乱，但无论是任何一人，尽皆未曾退缩半步。

谁不怕死。

任他高高在上，莅临不朽，也怕死！

可是有些心念、信仰，是高过死亡，凌驾殒落的。

“诸位，切记！此次攻杀，以防御为主！”

“切记！切记！”

光禺传荡不朽音，将战前已经部署好的战略规划，再度简略阐述了一番。

“防御为主？”

“这是为什么？防不住的啊！”无数战团修行者，有些茫然。

须知。

战前宣言，若是以防御为主，必定会士气大减。

光禺不朽宣布的防御侧战略，究竟是因为什么？

“奇怪。”

青袍雷蛇眉毛一挑，瞥了眼方成。

他已经足有一年，未见到方成，战前苦修，也不至于如此。

“难道，与方成有关？”

青袍雷蛇暗暗思索猜测。

可是每当接近真相的时候，皆被他避开，不敢去想。

决定真正胜负兴衰的，是不朽层面的战力对决，可是方成，他如何影响的了？

瞿至也暗暗摇头。

但即使他们疑惑，也尽皆毫无质疑。

光禺不朽的指令，必定有着深层次原因，何况以防御为主，也可以减少伤亡。

光禺不朽扫视一圈，目光不经意地看了眼方成，与方成对视了一个毫秒。

而后。

光禺不朽轻喝一声：

“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