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们开始悄声讨论:
“喂,为什么艾兰两次连击都没有挡下来碍…?”“这连击的强度连昨天高节奏的一般都没有吧?”“难道是昨天造成的损伤太大了,肌肉果然还是疲惫状态吗?”
“不……”多芬接过了话茬,他的手放在膝盖上,随后紧紧合拢了拳头,“这是因为,他回去之后没有练习……”
“怎么回事?”山鲁班撇下脸,即便是平日随和的脸庞上也有些生气的神情。
“你应该有时间练习的吧,从昨晚结束到现在,哪怕一个小时的练习也能让你的状态不减,但为什么你不练习?”
艾兰似乎对这个问题感到有些意外,他眨了眨眼。
“有那个必要吗?”
……
训练场一片寂静。
见众人都不出声,艾兰继续若无其事地解释道:
“反正只要十几分钟的训练就能保持状态,何必要花时间在休息时间保持同样的训练,不觉得很浪费时间吗?就算不训练,我上课的时候也能轻易跟上的。不信的话可以再来一次,我已经调整好状态了。”
山鲁班一言不发,只是默默挥出连绵的斩击。
“叮——叮叮——叮叮——1
和艾兰所自夸的一样,一阵刀光相错,这次他完整地接下了这一套斩击。
山鲁班微松眉头,又是挥出一套更快的连续攻击,这次的攻击强度和昨日上课时的高峰压力相差无几。
“叮———叮叮——叮叮——叮——”
艾兰左挥右拦,依旧用从容的态度挡下了所有斩击,而没有伤及自身。
在挡下最后一道势大力沉的重劈后,他抽剑撤步,舒了一口气。
“我也是经历过各种实战的,都说了,这种攻击不在话下,很快就能驾驭。”
艾兰面色如常,依旧紧盯着山鲁班。
“嘁………1
栅栏外的新兵们,心头都莫名涌上了一股说不出的梗塞。多芬再看不下去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站起来,跑掉了。
看着跑掉的多芬,山鲁班也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伤之情,叹了口气。
“怎么了?我的状态已经调整好了,现在可以上新课了吧?什么时候可以学习攻击的手段呢?”
艾兰依旧没什么所谓,他轻描淡写地说。
山鲁班一手扶额,有点无奈:“你啊,能不能说话不要那么……显摆?看看新兵蛋子们,都要被吓跑了碍…”
艾兰扭头看见了默默围观的新兵们,眼里透出好奇的神色。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露出那种表情?我做错什么了吗?”
“都说了你太显摆了啊!你这态度怎么能学精……”
“态度?”艾兰看向了山鲁班,像个不通人情的怪物,“那种东西有什么必要?”
“啊?”
“我是天才,我学的很快,也对现在的学习效率很满意。因为我很有自知之明,所以没有浪费时间在训练上,这不是很合理吗?”
他的话音落定,而训练场的众人都好像如梦初醒,寂静得像是在等待他的下一句话一样。
“所以说,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艾兰催促道,他还提着剑,但那随性的样子就像把剑单纯当作一把道具,没有投注一丝感情。
沙地的边缘,那把决斗中断裂的匕首依旧插在土里。本来莱姆和山鲁班想要拔掉,但新兵们以“想要纪念”为由,让那把匕首一直插在原地,保持着姿态。
而现在,一个新兵突然翻过栅栏。这个年轻的瘦小士兵咬着下唇,重重一脚踢在了那把匕首上。
“砰——1
随着应声的一击,匕首从土里松动而出,跌落在了沙地上,静静地躺着。破碎的刃片黯然失色,被掩埋在沙子里。
做完这一切后,新兵们仿佛完成了一项壮举,从栅栏旁尽数起身,纷纷离去。
而艾兰自始至终没有往那把匕首投去一眼,一直死盯着山鲁班。
后者又是重重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