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蛮,怎么了?”许道颜心中一紧,只怕没什么好事。
“当日你身边的那些人,大部分都在大战中丧生了,如今还活下来的只有罗无道,罗修刹,风华。”石蛮很是难过,这都是许道颜当日的亲兵,但大战打响,谁都要上战场,刀剑无情,一片混乱,谁都控制不住,在战场之上,他们都是保卫黎民百姓的战士。
许道颜沉默片刻,心中怅然,顿了顿,道:“这又不怪你,沙场男儿,守卫家园,马革裹尸,战死是他们的宿命,与你有何干系。”
“……”石蛮一时无言,她可是将这些人当成许道颜的亲兵,不知道给了多少资源,不惜一切代价去打造,可最后还是落得这般下场,总觉得愧对许道颜。
他也能够明白石蛮的用心,可是这种大战突然降临,想要幸存下来谈何容易,这一批战士当日被送到刑天巫殿里面去苦修,不知道受多少苦跟罪,只是域外起源来过可怕,尤其是这九州神朝,八大起源联合攻伐,他感叹道:“想必天石公当日我所见的那八百亲兵,只怕也是从八百万战士中幸存下来的人吧,不然的话,何以能有今日,必是历经无数战争存活下来,我那几百人,能活下三个,已是万幸。”
“你能够想明白就好,身为兵家男儿,这就是归宿。”天石公早在这一件事上,安抚石蛮,他久经沙场已见惯了生死,纵然心中悲痛,都也只能够忍耐。
只是石蛮对许道颜用情之深,见不到他的人,就不停对他身边的人好,不惜一切代价,最后却落得这般下场,感觉难以对许道颜交代,心中觉得愧对。
“道颜兄弟,只可惜没办法像当日在寻欢楼处,把酒言欢了。”寻欢候站起身来,如今一切早已物是人非,现在乃是战乱之时,而非歌舞升平的盛世,并且都不知道域外八大起源会在什么时候打过来。
“天石公治军森严,不得饮酒,不过想必师兄有带颜茶,我们喝一喝茶,叙叙旧便是,话说蒹葭姑娘可还记得你我之间的约定,如果还记得的话,就来给我端茶倒水吧1许道颜开着玩笑,看向一旁,身着黑色宫衣,容颜无双,颠倒众生的醉蒹葭。
“也罢,给你当侍女也没什么可丢人的。”醉蒹葭没有想到许道颜记得那般紧,众人都感到有些疑惑,她看向田甜无奈道:“只怪你那几个哥哥不争气,当时你田家看不起道颜,对你二人之事,千拦万阻,各种狠毒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处处打压,我竟也看走眼,觉得他出身卑微,如浮萍无根,根本撑不了多久,当时田氏与萧氏如日中天,联手对付,这般境况,他却语气轻狂,毫不在意,我置气之下,说几年之内,若能够压得你几个哥哥喘不过气来,便当他侍女,岂料几年之后,根本无须亲自压你哥哥,远在妖域战众多圣子赢得月眼阳眸就已证明一切。”
田甜被醉蒹葭这一句话,说得心中苦楚,说起来若不是自己母亲当时各种阻拦,与萧彦联合,她与许道颜两人相处也不知道尴尬到如此境地,而今旧事重提,最不愿意想起这一段事的,便是田甜。
自己母亲致死都无悔悟之心,遭人利用,差点给田氏家族遭致巨大的厄难,各种罪证让她更是难以面对。
如今早已时过境迁,今日被醉蒹葭这般提起,田甜哪怕经历众多风浪,如今依旧心中刺痛。
“好了,蒹葭,你与道颜之事,何必说出来?”寻欢候对醉蒹葭训斥了一句。
醉蒹葭也不再多说,毕竟此事与田甜也毫无关系,当时换成其他女子,也无法顶着那么大的压力,去和许道颜那样身份的人在一起。
在醉蒹葭看来,田甜是生在大世家,很多事情自己都做不得主,只能任由父母摆布,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可怜人罢了,她朝着田甜微微屈身道歉:“失礼了,此事已经过去一些年,我也没多想,随口提起……”
田甜的几位兄长,尽数为国捐躯,唯有田语活下来了,她心中痛苦,非常人所能及,许道颜只是跟醉蒹葭一句玩笑,要让醉蒹葭来给大家泡茶,没有想到她却把这些事给翻出来。
“无妨,有些事有人做得,有人就说得,因果报应,便是如此。”田甜心中难受,但这些年经历过的事情,已经能够让她喜怒不形于色,言语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