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此事有待商议。”她不去看两个人的眼睛,“我觉得我挺危险的,之前还想攻击你哥,还是算了吧。”
“病还没好,就不出去了。”她把小被子往上拽了拽,没拽动,顺着力道看过去,被章予霖一屁股坐实了。
他还一脸无知无觉,皱着眉头很严肃:“那就更应该去了。”
唐棠:“......”人与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我只觉得他吵闹。
“我不去。”她不能躲进被窝,利用被子进行封印,现在就只能尽力稳住自己冷冰冰的小脸。
要是长得丑一点该多好,吓死你们!
她自暴自弃,只差那么一点儿就要躺平了。
这一点是她最后的倔强。
“如果是因为你之前的问题,对我感到抱歉,我并不介意。”张伯瑞站在一旁,目光沉稳从容,平淡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在我眼里,你就像是妹妹一样。”
“昨天也不过是犯错,且不是你的真心想法,我原谅你。”
唐棠张了张嘴,想找其他理由,但是对方那双黑漆漆的眸子仿佛能洞悉一切,在她开口前,就及时堵住了她的话。
“再者,以你昨天的表现出来的危险性而言,要么,进精神病院,要么跟我们走。”
唐棠:“......”
张伯瑞,你好狠!
“哥,不要吓糖糖,糖糖肯定跟我们回家啊,是吧,糖糖?”章予霖不满地瞪了眼对方,又满眼期待地凑了过来。
像是一条等待主人认领的小狗,晃着尾巴,还要出去玩。
“跟我回家吧~好糖糖~”从前还端腔拿调,现在已经放飞自我了,就是表现得格外的黏糊。
唐棠被缠得不行,最后头昏脑胀地答应了下来。
等章予霖乐呵呵去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她就跟张伯瑞面对面了。
张伯瑞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那眼神......
怎么说呢。
像是一根羽毛,从他扫过的地方划过,而且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
因为他的唇幅度很小地弯了一下。
“昨天的事情,抱歉。”唐棠有错就认,从床上起来,顶着金鸡独立的姿势,给人鞠躬道歉。
“我昨天是突发情况,以后不会这样子了。”
一条腿其实能站稳,但是打石膏的腿太重了,她脸有些红,站得歪歪扭扭的。
也不敢坐下。
总觉得对方像是教导主任,虽然长得不像,但给她的那种凉飕飕的感觉是一样的。
他捻着手中的佛珠,似乎是在考虑思索。
半分钟的时间,才开口:“坐下说。”
她如蒙大赦,忙坐下,缓了缓脚上的压力。
“可以原谅,但是生死之事,总归要有个诚意吧?”
唐棠:“应该的应该的。”有种上贼船的感觉。
好在对方的要求也不出格:“改天跟我一起,挑一对袖扣,上次的弄丢了。”
挑袖扣?
“我对这东西好像没什么审美,你确定吗?”
“嗯。”他抬眼点点头,一身的气势内敛,总在不经意间泄出几分来,叫人不敢离得太近。
“那好,等我脚好了,我去帮你挑眩”她保证,一定会在这段时间提升自己的品味,争取做到让对方满意。
这话到这里就止住了,唐棠还有一点尴尬,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
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腿上。
他现在坐在不远处,腿很长,也很力量感,给人一种高级的内敛沉稳。
但是唐棠脑子里浮出来的是:
“这个会绑的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