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圆脸姑娘却看的很认真：“素娟，很不可笑，这个人有真功夫，我也不知道他是谁，”</p>

对丫头招手：“问问去，他是谁？”</p>

叫素娟的姑娘还是取笑：“婉芬，你是不是看上他了？也是，你随姑丈从北疆边城回来，你呀，是那平时就舞刀弄枪的野丫头。”</p>

婉芬姑娘白眼儿她，提起两只手假装要呵素娟的痒，因为人多不好躲避，所以没有呵。</p>

丫头走来：“他名叫王小古，是个举人家里出身，来自西陲省内云州边城管辖的幽塞小城。”</p>

素娟在她可以发挥的空间内，笑得前仰后合，凑到婉芬耳边：“你们啊，天生的一对，看吧，你也边城长大，他也是，”</p>

婉芬看看王小古夏衣内健硕的身躯，再嫌弃地看一眼周围过于白皙和文弱的学子，心头应该是动了，面颊上有一红。</p>

素娟是她的表姐妹，称呼婉芬的父亲为姑丈，婉芬的母亲是她姑母。两个人虽一个长在京里，一个长在北疆，但时常通信，在信里说别人的笑话，再就互相取笑，今年婉芬一回京，两人一见面就亲如同母姐妹。</p>

也就无话不说。</p>

素娟看到一抹嫣红，有如牡丹花上尖，在婉芬面颊开放，哈地一声乐子，咬住婉芬耳朵根，又是几句调皮的话出来：“让我说中了，给我许多封口费，否则的话，”</p>

“你要怎么样？”婉芬也是个顽劣的，推开她，气呼呼叉起腰。</p>

素娟笑眯眯又凑上来：“我不帮你做大媒。”</p>

婉芬要拧她，低声道：“人家兴许有亲事，你纵然做大媒也无用！”</p>

素娟觉得这事儿再发展下去，好玩极了，有趣极了，表姐的亲事由她促成，以后年年月月复日日，她要受一对夫妻的礼敬才对吧。</p>

大包大揽地道：“包在我身上，我一打听啊，就知道。我一知道他没有定亲啊，我就央人说给你。”</p>

婉芬瞧不起的道：“原来你到底不敢做大媒，只是央人做媒？”</p>

素娟扬扬眉头，手点在鼻子上：“我啊，是个姑娘家，父亲天天说，母亲天天念，所以我没有大错，小错可以不断。做媒，我做定了。不过我这媒人出不得家门，只能以后登你们家的庭堂吃几杯酒。那世俗的媒人，还是需要另找几个的。”</p>

两个人说话都低声，婉芬也不敢大笑，压在素娟的肩头上，笑得浑身颤抖，也就便对着她耳朵笑骂。</p>

“快去给我做媒来，否则，你白说一大篇话，口干舌燥却吃不得酒。我的酒，只给媒人吃。”</p>

素娟底气十足：“你等着，怕你以后不把家里的好酒全留给我吗？”</p>

两个人相对扮个鬼脸，又去看王小古继续神气。</p>

在她们的后面，这几排座位更加拥挤，王奶奶、岳繁京刚才就坐在这里的前排。</p>

未来婆媳离开，自然有人往前面坐。有人见到两个姑娘不算收敛，好奇问身边人：“她们是谁？没有个姑娘的模样。”</p>

这个人恰好知道：“一个是永清侯家的姑娘，京中有名捣蛋包。另一个是在北疆任满，奉调回京的大将军伍家姑娘，现在京里任提督。伍将军娶的是永清侯妹妹，这两个是表姐妹。”</p>

“这就难怪了，我也听说永清侯谢家的姑娘顽劣成性，伍家的姑娘又是在边城长大，难怪说得来。”</p>

伍婉芬和谢素娟又咬起耳朵来，嘻嘻的相对笑，后面的人不再觉得诧异。</p>

不再觉得她们不像京里的姑娘。</p>

王小古这一天赢了不少，回到家去得意洋洋。心情不错，总觉得自己应该有个彩头，但祁氏依然眼里不下灰星，王小古回房睡的时候，膨胀开始像理智靠拢。</p>

谢素娟说到做到，或者说想到哪里就玩到哪里，第二天就托自己奶娘，最贴心又最不会出卖她的人儿，打听王小古可有亲事。</p>

这位名声在外，是家里的顽劣宝贝。父亲疼母亲爱，天生的一把子好命。</p>

好吧，她说出来的话是这样的：“官学里新来的那个外地人，叫王小古的，憨不楞登看着不怎么样的那个，他的福气来了，本姑娘要给他做大媒，不过呢，他得没有亲事，这福气才给他。”</p>

奶娘笑问：“姑娘大了，会相看人了，不知把谁许给他？”</p>

“这还用问吗？和我最好的，就是伍家表姐。我的姐妹们说我淘气，京里的表姐妹们要当淑秀，只有伍家表姐和我好，我也同她好。”</p>

奶娘听完出来，她不是读书人，很难要求她有多明理，话说读书的人不明理的也大把抓。</p>

奶娘只想奉承姑娘们，又稀罕这个叫王小古的憨不愣登，他是从哪儿修来的福气？</p>

她倒不是巴着这事情成，只是认为王小古没有资格扫两位姑娘的兴致。姑娘们耍弄他几天，也就丢开手。</p>

上面有永清侯夫妻和伍将军夫妻，这门亲事成不了。</p>

奶娘托人到学里，问明丰先生是王小古进京的举荐人，奶娘说出来的话是这样的。</p>

“那个叫王小古的，听说是先生你的学生，还挺讨人喜欢的。我家姑娘相中他，要给他做大媒。姑娘们玩一玩，也就丢开手。先生你坐稳了，我告诉你亲事落谁家。伍提督的姑娘，我家姑太太的姑娘，觉得这王小古可以多相看几眼。”</p>

丰先生在官场上行走，与其说他阅历丰足，不如说自有圆滑。</p>

太子妃对岳家正憎恶着，不肯恭喜太子在边城纳妾，京里还不知道消息。</p>

丰先生寻思下伍提督家和小城岳家的区别，王小古是他弄进京的，他当然盼着往上走，以后对他也有帮助。</p>

而除去王家母子自己觉得带上岳繁京真真的好，别的人听到背后当个笑话说。</p>

因王小古不是名人，所以这笑话没有传开。只含糊的说有位学子的未婚妻，没成亲就跟进京。</p>

丰先生对岳繁京谈不上喜欢，甚至，会拿世俗的眼光来衡量，小儿女是不是早就有事实，所以没出嫁就跟着。</p>

等王小古得中官职以后，风风光光的回乡娶你，不是更好？</p>

在云州官学里呆过，听过岳家的“还京”名声，但丰先生很难理解岳繁京的进京，是岳家人想要的“还京”。</p>

对男人来说，前程最大。对女人来说，丰先生的理解，名声最大。岳姑娘在成亲前没有守住她自己，有门好亲事就到王小古头上，丰先生当然要帮王小古达成。</p>

丰先生满面堆笑：“小古啊，他还没有亲事呢。”</p>

－－－－－－题外话－－－－－－</p>

错字再改，么么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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