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好像有些受惊，不肯睡马厩，哟，说曹操曹操到，这不，跑这来了。”</p>

大黄熟练地开门，把胭脂让进屋来，带来一阵凉意。</p>

“胭脂不怕，来，挨着我睡吧。”</p>

胭脂漂亮的大眼睛湿漉漉地望她，显然委屈极了，挪了几步挨着床，将脑袋伸过来叫她摸。</p>

大黄不甘寂寞地也凑过来。</p>

明月华一手摸一只脑袋，毛绒绒在手，心底也安定不少。</p>

“那把刀收了么？”</p>

沈威点头。</p>

“捡回来了。那王三的尸体也抬走，怕再吓着人。”</p>

“辛苦了。”明月华笑笑，嘱咐道。</p>

“夜里记得安排人值夜。大半人喝下这安神汤，夜里必定雷打不醒的。要是有人摸进来，可不好对付。”</p>

“是，我这就去安排。”沈威神情一凛，告退。</p>

管家又进来，脸色同样有些青白。</p>

“公子，九红那丫头病了，可要安排其他人值夜？”</p>

明月华摇头，端起那药碗，捏着鼻子一饮而尽。</p>

“不用了，有大黄跟胭脂守着我，万无一失。”</p>

“你喝药没？看你精神不济，就别操心了，喝了药赶紧睡吧。”</p>

邢方收了药碗，叹气：</p>

“一宅子人躺下大半，这夜里要是有个差池可怎么办，我哪里放心得下。”</p>

“我不碍事，晚上熬一熬也就过去了。”</p>

明月华咬着一颗腌渍梅子压药味，五官苦得挤在一块。</p>

“值夜的人已经叫沈威安排下去了，还有大黄在，放心睡。”</p>

邢方不跟他顶嘴，敷衍答应。</p>

“那我再找沈头儿多往您这边派几个人。还有一事请公子定夺。”</p>

明月华询问挑眉，药劲儿有点大，她脑子开始犯起迷糊。</p>

邢方忙长话短说。</p>

“这天雷劈死人之事，可要连夜报于官府？”</p>

明月华忍下一个呵欠，泪眼朦胧挥挥手。</p>

“天亮再说吧。这黑灯瞎火的不好走，再出事就不好了。尸体有沈威处理，你不用管。”</p>

“那就好。那我不打扰公子歇息了。”邢方有眼色地退下，体贴地带上房门。</p>

大黄跟上去，熟练地划上门闩。</p>

明月华打个呵欠，趁着药劲上来，拉起被子蒙头就睡。</p>

“大黄胭脂晚安，明天见。”</p>

“呜。”</p>

“呼。”</p>

两只胡噜一声，极通人性地安静卧下。</p>

胭脂蹭蹭被角，闻着主人的气息，情绪安定下来。</p>

大黄挨着它取暖，不叫它站起来睡。</p>

蜡烛垂泪，夜渐渐深了。</p>

“啊！”</p>

明月华猛地惊醒，一身冷汗！</p>

她急促地呼吸着，使劲咽口唾沫，渐渐从噩梦中清醒。</p>

大黄呼噜两声，舔了舔她的脸。</p>

胭脂早站起来睡觉，此时也关心地睁着美丽的大眼睛望过来。</p>

“没事儿，做了个梦。”</p>

明月华下地，倒了杯水润喉，这才觉得好些了。</p>

梦中那光怪陆离的画面依然清晰。</p>

难道是预示着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