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一直看着啊。”</p>
殷季的表情柔和,一点没有刚才的严肃和冷酷。</p>
“啊,对啊,”林霄寒笑了笑,他不知该说什么,毕竟这种悲惨的事发生后也叫人不愿启齿。</p>
“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没人会高兴,”殷季看着一脸轻松的林霄寒,他清楚实际上林霄寒的心里五味杂陈,矛盾混乱,不过以他这样的年纪,自己本就不该灌输太多东西,“你记住,人命本无贵贱,然而世俗却有衡量尺度,因此才有分别。”</p>
说完,殷季便低着头,往前面走去。</p>
“殷大哥,我还应该努力下去吗?”</p>
殷季停住了,他很悲哀这个时代年轻人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原本一腔热血无所畏惧的年纪却被愚蠢的阶级观念所桎梏。</p>
“相信我,只要坚持下去,你会改变你想改变的事,”殷季的声音低沉,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便继续往前走去。</p>
林霄寒站在那,他回想着刚刚黄四骄傲的笑容,回想着殷季所说的那个踏千人之尸而功成的少城主,回想到姚森离去时的不屑,他越发愤怒,不甘。</p>
对,这世上的不公太深了,已经到了可以随意裁决生死的地步了。</p>
林霄寒松开紧握的双手,他回头看向已经走了很远的殷季,他相信殷季所说的,他如今只有一个梦想,只想变强!</p>
这块土地不再是仅仅一个巡夜的场所,而是林霄寒日复一日加倍苦练的作训场,无论春夏秋冬,林霄寒都在殷季的监督下马不停蹄地操练武艺,学习兵书。</p>
时间过得出奇地快,转眼间长城的老树已经第三次抽出了新芽,这近三年间林霄寒不断地研习着殷季教给他的剑法。</p>
殷季虽然只是一个在江湖上籍籍无名的小角色,但这也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一直在战场上拼杀并没有追功逐利,因此才没什么名气。</p>
但在战场上打拼十几年的他早已是武艺卓然,经验丰富,而这几年他将他所有的经验见识和剑法枪法都教给了林霄寒,让他欣慰的是,林霄寒的确是个武将之才,无论是智还是勇都天赋超然于常人,一学就会,成效巨大。</p>
阳光穿过枝叶间的缝隙照射在地面上,形成点滴的光斑,温度适中舒服,和每个春日的午后一样清静。</p>
林霄寒在保山关内的一处林间苦练着剑,丝毫没有懈怠半分。</p>
“喂,小子,”殷季椅在树边,“你看谁来看你了。”</p>
林霄寒转过头,独孤瑾从树后面探出头来,笑嘻嘻地看着他。</p>
“瑾公主?”林霄寒顿时舒眉开颜,这三年,独孤瑾多次来长城边,说是来长城边慰问将士,实则也是为了见见林霄寒。</p>
“怎么,现在见我已经不惊讶了嘛,习惯了?”</p>
“不不不,当然不是,公主前来慰问,倍感荣幸,感激之至。”林霄寒急忙行礼。</p>
“哎呀,你怎么这么多说法啊,就是逗你玩嘛,来来来,”独孤瑾急跑过去挽着林霄寒,“我带你去见个人。”</p>
“谁,谁啊?”</p>
“别多问了,快啊,”独孤瑾拉着林霄寒急匆匆地跑去。</p>
拐了许久才到了保山关的内关门前,一大队人马整整齐齐地站立在保山关前,礼仪之隆重绝无仅有。</p>
“这是?”林霄寒有些不解,如此仪仗绝不是普通人。</p>
“是我爹来了,还有我哥。”</p>
“公爵大人啊,”林霄寒惊讶万分,自从他来保山关时,虽然听说过北境公独孤歧会去各关巡查,但还从来没经历过。</p>
“对了,大公子也来?他,他怎么会跟着呢?”</p>
“他是爵位继承人,跟着有什么奇怪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