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你要还俗也不能喜欢男的!(1 / 2)

揽着她腰肢的长臂微微一紧,耳畔再度传来男人兴味的声音,“这会有许多人看你,我不方便抱你离开,再忍耐会。”</p>

秦陌芫暗戳戳的伸手在阡冶腰间戳了下,表示懂了。</p>

谁知男人身躯微僵,兴味的声线裹着促狭,“芫儿,别玩火,贫僧离破戒只差一步。”</p>

什么意思?</p>

卧槽!</p>

秦陌芫终于反应过来了!</p>

方才她的手碰了他的腰!</p>

不会这么简单的触碰都能撩起和尚的兴致?</p>

看着女人脸色僵住,彻底通红,却不得不闭着双眸,安分的躺在怀里。</p>

男人低低的笑声流连在耳畔,似是很愉悦。</p>

她发现,今日和尚笑的次数很多。</p>

院落里的脚步很凌乱,担忧的声音,叫唤大夫的声音,就是没有一句问问秦陌芫如何的声音。</p>

直到院落的声音渐渐远去,彻底归位平静。</p>

明净走到阡冶身侧,看着男人背影笔直,始终抱着秦陌芫,低着头,敛起唇角的一抹笑意,说道,“爷,他们都走了,但是——”</p>

秦陌芫在听到他们都走了就要蹦起,再听到但是二字时,继续装晕。</p>

明净忍着笑意,补充道,“主持派了两个小和尚在暗中观察,若是发现秦施主是假晕,棍法伺候。”</p>

玛德!</p>

老和尚心怎么这么毒?</p>

出家之人还棍法伺候?</p>

所以,她现在是假晕还是偷偷跑?</p>

似是察觉到她心中所想,男人清冷的语调里多了一丝无奈,“贫僧腿有些麻了,一时迈不开步子。”</p>

呵!</p>

麻的真是时候!</p>

算了,反正被和尚抱着,累的又不是她。</p>

这般一想,她继续装晕,就这么躺在和尚怀里,感受着秋风佛面,感受着余昏的夕阳洒在他们身上。</p>

染红了和尚的银丝袈裟。</p>

染红了她的灰色僧衣。</p>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秦陌芫一觉醒来,睁开眼的瞬间发现天已经黑了。</p>

黑了!</p>

她一惊,揉了揉惺忪的双眸,仰头一看,骤然对上和尚泛着兴味的凤眸。</p>

她微怔,有些僵硬的开口,“天……黑了?”</p>

阡冶眉目低敛,笑看着她,“黑了。”</p>

所以,她在他怀里睡了半下午?</p>

他抱着她,在院子里站了半下午?</p>

心里划过一丝不忍,刚要跳下去,却想起什么,双手下意识窝在他胸膛处,低声问道,“那两个小和尚走了吗?”</p>

男人低头,背着月光,凤眸深邃的隐匿在黑暗里。</p>

即便如此,她依旧能看到男人眸底的笑意,“刚走。”</p>

秦陌芫跳下来,抖了抖有些褶皱的僧衣,四下看了眼。</p>

阡冶一挥袖袍,负手而立,俊逸的容颜在月色下如神邸般清冷矜贵。</p>

她拽了拽和尚的袖袍,抬头,问了一句,“你还能走吗?”</p>

毕竟抱着她站了大半天,武功再高的人,胳膊和腿不会困吗?</p>

阡冶敛眸,目光在她的小手上落了几许,眉心渐渐浮上几许倦意,“胳膊腿酸麻,有些难走。”</p>

秦陌芫苦恼的皱眉,一思索,架起阡冶的长臂搭在肩上,挑眉一笑,“我送你回房。”</p>

男人靠在她身上,白皙如玉的手掌紧紧揽着她的肩膀,将她禁锢在怀里。</p>

这姿势,是她搀着他走,还是他抱着她走?</p>

秦陌芫头疼,自从发现了面具大侠与和尚是一人后,他便彻底变了。</p>

将他扶进房间,绷着脸,转身快速离开。</p>

但——</p>

手腕一紧,下一刻便扑到和尚怀里。</p>

熟悉的气息再次袭来,秦陌芫脸色微变,挣扎着,“放开我!”</p>

男人将头抵在她肩膀上,“芫儿,不要再想着离开我了。”</p>

秦陌芫敛眸,唇畔紧抿着,没有言语。</p>

她想要推开禁锢在腰间的长臂,奈何男人的力道太大。</p>

陡然间天旋地转,待回神,她已经躺在和尚怀里!</p>

靠!</p>

“你干什么!”</p>

秦陌芫低吼,男人的长臂却紧紧搂着她,清润的嗓音低沉涩哑,“我困了,陪我睡会。”</p>

言罢,平稳的呼吸声传来,男人果真是睡着了。</p>

想着今日抱着她在院落了站了半下午,帮她一起骗那帮和尚,索性就随他的意罢了。</p>

男人指尖轻弹,房间的烛火骤然间熄灭,薄薄的唇噙着一抹笑意。</p>

*</p>

破旧的院落,萧条中却透着熟悉。</p>

白皙如玉的手缓缓推开早已朽木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p>

月牙白袍略过门槛,卷起一丝灰尘。</p>

男人看着里面的景物,凌厉的黑眸渐渐黯然,渐渐迷惘。</p>

指尖轻抚院落的每一物,薄薄的唇紧紧的抿着,裹着唯一不想遗忘的温暖。</p>

走向有些歪斜的木桩,指尖轻抚上面的划痕,感受着划痕带给心头的震颤。</p>

“母妃,孩儿又长高了。”</p>

“母妃,我饿了,再不吃饭我又不长了。”</p>

“母妃,为什么父皇总是不喜欢我?”</p>

“母妃,我不恨父皇,是我不够好,所以父皇不喜欢我。”</p>

他靠在木桩上,眉眼轻阖,眼睫下,一滴清泪滑落。</p>

“母妃,你总说父皇爱着我,可何为爱?”</p>

十年的质子生涯,十年的屈辱打骂,十年的冰冷湖水侵泡。</p>

何为爱?</p>

在他一生下来,从未见过父皇。</p>

十年前被送去北凉当质子,第一次见到他久违又崇拜,渴望得到父爱的父皇。</p>

十年后,被北凉从回来,再一次见到了久违的父皇。</p>

“母妃,你那般爱着那个男人,可你得到了什么?”</p>

二十年的冷宫,二十年的屈辱,二十年的欺凌。</p>

慕容燕璃站起身,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幕幕,眉眼渐渐冷沉,阴骛,森然。</p>

十年前他自问过,恨吗?</p>

恨为何物?</p>

十年后他再次自问,懂恨了吗?</p>

天色阴沉,淅沥的雨水洒落在破败的院落,溅起一丝浮沉。</p>

身后传来脚步声,来人恭敬的跪在他身后,“四爷,您终于回来了。”</p>

男人身形笔直,微微抬头,感受着冰凉的雨水打在脸上的痛感。</p>

他说,“我母妃死时可有交代什么?”</p>

侍卫低头,脸上划过一抹沉痛,“华妃娘娘只让四爷不要恨皇上。”</p>

慕容燕璃闭上凤眸,薄唇噙着苦涩的笑意。</p>

母妃,这句话你给孩儿说了十年,如今孩儿成了这般,你让我如何不恨?</p>

侍卫看了眼周围,语气有些不岔,“四爷,皇后将您安置在这里,是明显让所有人远离您,让你永远无法靠近皇上一步。”</p>

慕容燕璃微微摆手,“这正是本王期待的。”</p>

淅沥的雨渐渐滂沱,男人转身,墨发湿透垂在身后,俊容上布满雨水,泛着雨珠。</p>

他问,“她的身份查的如何了?”</p>

侍卫低头,“回四爷,有些眉头,但她身后有一股势力,一直帮她隐匿着,属下能力不足。”</p>

慕容燕璃眉峰邪气冷挑,泛着阴骛,“加派人手继续查!”</p>

侍卫应声,“是!”</p>

*</p>

烛光摇曳,映在书房内的两人身上。</p>

一人气息沉重,脸色微冷。</p>

一人低敛着眉眼,缄默不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