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榕斓!”</p>
秦陌芫跳在地上,伸手怒指着他,“你怎么跑我房间了?!”</p>
男人俊眉微挑,丰神俊朗的容颜多了几分邪魅,手肘撑在榻上,指尖抵着鬓角,轻笑,“太子殿下看清楚这是谁的房间?”</p>
秦陌芫眨了眨双眸,下意识扫了眼房间的摆设。</p>
脸色渐渐沉寒,僵硬。</p>
这陌生的摆设,不正是厢房招待他朝王爷的住处吗!</p>
所以,她在诸葛榕斓房间里?</p>
秦陌芫轻咳一声,快速穿上靴子,转身朝着房门而去。</p>
谁知——</p>
房门刚一打开,却骤然对上一张更为熟悉的容颜!</p>
两人差点撞在一起。</p>
秦陌芫猛地后退,蹙眉冷声道,“你做什么?”</p>
诸葛千廷却是一脸懵,眼珠子扫了眼她,有好奇的扫了眼房内。</p>
好半晌,他才道,“你怎么在本王二哥房间?”</p>
难道这两人昨晚……</p>
想起昨晚诸葛榕斓抱着她回到府邸时,顿时诸葛千廷笑的八卦。</p>
他凑上前,悄声道,“土匪头子,我二哥如何?”</p>
秦陌芫脸色一沉,像是一巴掌狠狠拍在她脸上。</p>
她推开诸葛千廷,丢下一句,“多管闲事,也不怕你家蓝蜀冉将你踹了!”</p>
“他敢!”诸葛千廷下意识反驳,却发现回的太快,有些欲盖弥彰。</p>
秦陌芫嗤了他一声,“蠢货。”</p>
见她疾步而去,诸葛千廷怔愣的指了指自己,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p>
这死土匪又骂他蠢货?</p>
“老八。”</p>
房内传来男人清冷淡漠的声音。</p>
诸葛千廷敛起情绪,狠狠瞪了眼秦陌芫离去的背影。</p>
转身踏入房间,看见诸葛榕斓已然换了一袭衣袍,仍旧是白色锦袍,翩诀俊逸如谪仙。</p>
男人手抚着白袍,弹着莫须有的淡尘,声线寡淡,“可有事?”</p>
诸葛千廷回过神来,仍旧对自己的二哥有些忌惮。</p>
那是由心而发的薄颤,总觉得这个男人深不可测,比四哥的城府还要深极。</p>
他蹙眉,对昨夜的刺杀仍有些心悸,“昨夜有人要杀我,蓝兄说此人可能是南戎笙将军派来的。”</p>
诸葛榕斓眉眼淡淡一抬,扫了眼他,清冷道,“本王早已预料。”</p>
啊?</p>
诸葛千廷一怔,“二哥早知道会有人来杀我?”</p>
男人捡起木架的外袍穿上,动作优雅矜贵,声线仍旧淡漠,“嗯。”</p>
所以,蓝蜀冉和二哥都知道。</p>
而他,傻兮兮的一脑懵,还差点丢了命。</p>
诸葛千廷有些苦恼,想上前凑到二哥身边,却又没那个胆子。</p>
最终只是在原地动了动脚,低声问了句,“二哥,土……南戎太子的生辰过完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北凉?”</p>
他小心的看着掀起袍角坐在软椅上的男人,等着他的回答。</p>
屋内沉寂半晌,只听男人清冷的声线淡淡传来,“若是着急,你和蓝蜀冉可以先回去,本王在这边还有些事要处理。”</p>
诸葛千廷抿着唇,眉眼轻敛,脑海里想着四哥嘱咐他的话。</p>
四哥让他监视二哥,所以,他暂且还回不去。</p>
这般一想,他笑道,“既然二哥有事要处理,那八弟便等着二哥处理事,我们一同回北凉,这几日八弟在祁安城也转转,感受下南戎的风土人情。”</p>
茶水流缓的声音响彻在房间内,男人放下茶壶,如玉净长五指端着茶盏附在唇边。</p>
茶水入喉,男人清寒的声线低沉倾泻,“都行。”</p>
*</p>
院落残叶枯飞,被下人用扫帚打扫干净。</p>
树影下,男人一袭红衣似火,手执长剑,锋利的长剑划过树枝,发出几不可闻的清脆声。</p>
长剑反转,骤然刺向身后,森然冰冷得剑刃在一张清丽得容颜前顿住。</p>
笙帡脸色微沉,低斥道,“大哥告诫过你,练剑时切不可近身!”</p>
笙筝勾唇一笑,露出一对小虎牙,“我知道大哥一定不会失手伤了我的。”</p>
男人蹙眉,剑眉下的黑眸却是划过一抹无奈的宠溺。</p>
伸手拉住她的手臂一同坐在树下的软椅上,“大哥看你这几日心情不太好?”</p>
笙筝神情微顿,脸色几不可微的略过一丝苍白,嗔怪道,“哪有,我看大哥才是心情不好。”</p>
她手肘撑在石桌上,双手捧着小脸,担忧的问了一句,“大哥,皇上怪罪你的事你别放在心上,你可是咱们南戎的大将军,保护黎民百姓都是大哥的功劳,皇上不会为难你的。”</p>
笙帡抬手爱怜的拍了拍笙筝的额头,“就你聪明。”</p>
男人眉心微拢,放下手,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妹妹,问道,“你实话告诉大哥,你对白梓墨那臭小子动了真感情?”</p>
自己的妹妹状况他比谁都观察的仔细。</p>
从小她便喜欢跟在白梓墨那厮身后,天天喊着梓墨哥哥,当时年少无知。</p>
十年前白梓墨离开宰相府,笙筝就像是失了魂,每日过的浑浑噩噩。</p>
他告诉她,白梓墨是拜师学艺去了,还会回来。</p>
谁知,这一等便是十年。</p>
而她的傻妹妹也念了白梓墨十年,直到白梓墨回到南戎,他的妹妹更是三天两头的往宰相府跑。</p>
即便几次被拒,即便对方对她冷脸相待,她依旧乐此不疲。</p>
也不知这几日发生了何事,天天闷在府里,脸上的笑容也少了许多。</p>
笙帡轻叹,掌心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告诉大哥。”</p>
笙筝低着头,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悲痛,抬头,强颜欢笑道,“大哥,我可是大将军的妹妹,我能有什么事?”</p>
男人脸色一冷,低斥道,“何必在大哥面前强壮坚强!”</p>
仅仅一句话,笙筝不争气的落下眼泪,低低哭了起来。</p>
她瑟缩着瘦小的双肩,哽咽道,“梓墨哥哥不喜欢,他还讨厌我,大哥,你说我该怎么办?”</p>
即便那晚那个男人对她动了杀心,可她依旧爱他如斯,不曾改变。</p>
她多想冲到宰相府见见那个让她日思夜想的人,每每走到离宰相府几步之远便迈不开步伐。</p>
她很怕,怕白梓墨更加憎恨,厌恶她。</p>
趴在桌上,低低哭着,像是要将这几日的委屈一并哭出来。</p>
大哥如今被皇帝惩罚,自己本不想再烦恼他,但大哥只是关心的一句话,她却难受的溃不成军。</p>
笙帡脸色阴寒,搭在膝盖的大手紧攥成拳。</p>
他放在心尖疼着的妹妹被白梓墨这般对待!</p>
放下长剑,他将笙筝拥在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道,“那是白梓墨有眼无珠,别忘了你可是南戎大将军的妹妹,何愁找不到俊俏的相公,改日大哥给你介绍几个。”</p>
笙筝破涕为笑,抬起头,瞪着笙筝,“大哥就会开玩笑。”</p>
见她笑了,男人阴沉的脸色有所好转。</p>
院落外,一抹身影走了进来,弯身在笙筝耳边说了几句。</p>
男人神色微凝,薄唇挑起一丝冷佞的弧度。</p>
他拍了拍笙帡的手,轻声道,“大哥有要事处理,府里待的闷了,便让丫鬟陪你去外面转转。”</p>
笙筝听话点头,看着大哥起身离开,和侍卫一同离开院落。</p>
她颓然低头,脸色凄楚。</p>
这次大哥被皇帝惩罚,还是因为五王爷慕容芫。</p>
听说她已经成了太子殿下!</p>
放在石桌上的双手紧攥成拳,她始终低着头,黛眉下压抑着水眸,冰冷无霜。</p>
梓墨哥哥和慕容芫是一伙人,大哥与他们是敌对。</p>
如今大哥因为他们被罚,若是日后慕容芫再利用梓墨哥哥对付大哥,大哥出了事,那整个将军府便会跟着遭殃。</p>
她绝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而害了大哥!</p>
*</p>
大堂外,红色身影拾步而来,行走间,墨发轻扬。</p>
步入大堂,看着中间站着的男人,背对着他,望着大堂前方悬挂的匾额。</p>
男人背影修长,一袭玄色衣袍,墨发轻垂,双手负后,掌心攥着扇柄。</p>
听闻声音,他转身,看向身后一袭红袍的笙筝,淡淡一笑,双手拱在身前,谦恭道,“笙将军。”</p>
笙帡转身走向主位,一撩前袍坐在软椅上,朝着韩九忱伸手,示意他坐在一侧,“韩大公子,请。”</p>
韩九忱拂袖,坐在一旁的侧位上,眉眼谦恭,始终淡笑着。</p>
笙帡端起茶盏,浅酌着,脸色有些疑惑,“不知韩大公子来本将军府有何事?”</p>
这可是这个男人第一次来他的将军府。</p>
记忆中,镇北侯府的老三韩岩绪可是在祁安城出名了,臭名远昭。</p>
反而老大韩九忱为人低调,在祁安城几乎没人见过他的影子。</p>
这似乎是有史以来,他第三次见这个男人。</p>
第一次是年幼时,第二次是皇帝封他为大将军时。</p>
第三次便是他班师回朝时,在芸幽阁里与他有次过肩之面。</p>
韩九忱淡笑,笑意深邃,“代替我父亲来与笙将军谈一谈。”</p>
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笙筝黑眸微眯,笑意裹着深意,“本将军不明白。”</p>
不明白吗?</p>
韩九忱低眉敛目,狭长的眼睫敛去眸底的深意。</p>
他站起身,从袖袍取出一枚东西交予笙帡,迎着对方微诧的目光,他笑的平缓,“不知这枚东西能否让笙将军明白?”</p>
笙帡微微眯眸,放下茶盏,伸手接过他手里的东西,细细琢磨。</p>
唇角一挑,噙着邪肆冷佞的弧度,“镇北侯可真是下得了血本。”</p>
那老东西竟然将免死令牌给了他,这是先帝赐予的。</p>
有了这枚令牌,可谓是最有力的保命符。</p>
笙帡收起令牌,笑的爽快,拂袖道,“回去告诉老爷子,本将改日去看看他。”</p>
韩九忱淡笑,语气里却是多了几分打趣,“我父亲与笙将军都被皇帝禁足,笙将军如何去看?”</p>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笙帡脸色瞬间阴沉,眸底都泛着冷色。</p>
他微眯着眸,道了一句,“过几日便是皇帝去普清寺祈福的日子,到时本将军有本法让皇帝解了本将军与老爷子的禁足,也能让镇北侯府安然无恙。”</p>
韩九忱低着头,眸光轻敛着,退后两步,双手拱在身前,微躬着身子道,“镇北侯府愿为笙将军效命。”</p>
笙帡端起茶盏,浅酌茶水间,眉眼几不可微的打量了眼谦恭地韩九忱。</p>
这个男人比韩老三城府深极了,那个韩老三,真正的草包一个。</p>
*</p>
天色渐晚,秦陌芫在房间里躲了一天,只为了避开诸葛榕斓。</p>
房门敲响,她心神一蹦,沉声问道,“谁?”</p>
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恭敬道,“太子殿下,宰相府抬来了轿子,让您去一趟。”</p>
宰相府……</p>
是白梓墨要寻她?</p>
房门打开,她脸色冷淡,“不必了,让他们回吧,就说本宫累了。”</p>
管家微顿,从手里拿出一样东西递过去,“这是宰相府要老奴交给太子殿下的。”</p>
秦陌芫蹙眉,结果东西间神色骤然一深。</p>
收起东西朝着府外拾步而去,丢下一句,“不用跟着本宫。”</p>
走出府外,刚踏上马车,手腕骤然一紧,熟悉清冷的声线自身后传来,“你去宰相府做什么?”</p>
心神微颤,秦陌芫闭了闭双眸。</p>
躲了一天还是没躲过!</p>
猛地甩手,她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冷漠的看着诸葛榕斓,“与你何干?本宫的事何时轮到北凉王爷插手了?”</p>
男人俊容微沉,身形一跃便上了马车,越过她挑起车帘走进去。</p>
秦陌芫一时怔楞,回过神来走进去,冷冷的瞪着他,“诸葛榕斓,你有完没完?!”</p>
这般纠缠她,是嫌她伤的不够彻底吗?</p>
男人却是寡淡的扫了眼她,薄唇噙着若有无的弧度,“本王与白峰崖有过交情,来到南戎还未看过他老人家,正好与太子殿下同行。”</p>
秦陌芫冷笑,“若是你也想去,本宫另外派个马车给你便是。”</p>
男人凤眸轻抬,落在她脸上,幽深如墨,“马车里没你。”</p>
她心头猛地一颤,收回视线坐在他对面,闭上双眸冷着脸,吩咐车夫走。</p>
她不想再与他纠缠至此。</p>
马车行走在路上,她始终闭着双眸,忍着心里的窒息痛感,只希望快些到宰相府。</p>
忽然间,马车骤然停下,甚至打了个转。</p>
车夫慌张的声音传来,“太子殿下,方才有个孩童冲出来,惊了马儿。”</p>
秦陌芫一时不防,朝一旁倒去,惊的她刚要稳住身形,下一瞬,腰身一紧,回过神来,她已然落入男人怀里。</p>
脸色一变,她便要离开,“放手!”</p>
诸葛榕斓紧箍着她,声线低沉不容拒绝,“这一生都别指望我放手!”</p>
秦陌芫冷笑,冷冷瞪着他,“你觉的我还会信你吗?”</p>
男人眸色微痛,紧抿着薄唇。</p>
她冷笑着,笑意竟有些苍凉,“至始至终你一直都在利用我,到现在,我都不知你的话哪句真哪句假。”</p>
看她露出的神情,听着她的话语,男人眸色闪过一抹光亮。</p>
紧箍着她腰身的长臂微微收紧,语气多了几分薄颤,“我们刚开始相识时,我的确利用过你,但自从围场过后,我再未利用你。”</p>
是吗?</p>
原来他利用了她如此之久。</p>
或许,更久吗?</p>
她抬眸,目光一瞬不瞬的凝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迎着他凤眸里渐渐腾起的亮光。</p>
她一笑,笑意却是凉薄冰冷。</p>
伸手攥住男人的衣襟,她凑上前,眉压的极低,双眸泛着讥讽寒意。</p>
“你说从那之后再未利用我,那佛卷之事作何解释?你们说的话我可是亲耳听到的,还有之后的一切。”</p>
她声音沉沉,到了后面近乎低吼,“当时凤城外,你师父说的话,当时所有人在场,说了你是因为早已知晓我的身份,让我爱上你,为你所用,成为你复仇的工具,甚至用梅姨来骗我,你师父当时说的所有一切,你可反驳了?!”</p>
诸葛榕斓凤眸轻敛,眸底下,沉痛蔓延,箍着她腰身的长臂愈发收紧。</p>
她紧攥着他的衣襟,手里力道,指节根根泛白,“当时我是亲眼看着,你与你的好师父是如何同时出手杀了我,亲眼看着,你们是如何点燃大火,无情的看着我被大火吞噬却无动于衷!”</p>
“不要说了。”男人声线痛苦,紧紧抱着她,似在压抑着情绪。</p>
秦陌芫冷嘲一笑,“当时你们都在场,你就站在那里,亲眼看着你师父一步步朝我走来,亲眼看着我是如何被他一掌打下斜坡,生死不明!”</p>
她逼近他,冰冷仇恨的声音喷薄而来,“你知道我的杀父仇人是谁却不告诉我,合起伙来故意让梅姨误导我认为是白宰相杀的,让我与青锦誉决裂,怕我泄密,杀了我不说,还毁了我的秦家寨,他们是何其无辜,为何你们也能下得了手!”</p>
“诸葛榕斓,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不要离开了?有什么资格禁锢我?有什么资格再出现在我面前!”</p>
她怒吼出声,压抑的怒火在这一刻喷发。</p>
男人低沉的嗓音满是心疼,“芫儿,我可以解释,我……”</p>
秦陌芫攥着他衣襟的手松开,讥诮冷笑,“解释什么?佛卷之事?凤城外为何杀我?秦家寨如何被残忍杀害?”</p>
诸葛榕斓俊眉紧拢,“佛卷的事真的是个意外,当时我……”</p>
秦陌芫怒吼打断他,“够了!那日在山上醒来,你和国师的对话我听的一清二楚,还有何要解释的?”</p>
她冷笑,目光仇恨的逼着他,“既然想解释,不如说说凤城外杀我时你们当时心情如何?是不是很好?再解释下,在你们灭了秦家寨时,是不是觉得心里更舒坦?”</p>
诸葛榕斓紧箍着她,脸色清寒,“我没有要杀你,凤城外,是师父点了我的穴道。”</p>
秦陌芫大笑,望着马车上方,笑意中掺杂着眼泪,目光讥讽凝着男人,“阡冶禅师武功高强,深藏不露,诸葛二王爷身手不凡,武功出神入化,你师父是如何点了你的穴道?”</p>
她攥住襟子扯开,心口上,两道伤疤骤然显现,在昏暗的马车里,是那么刺目,震颤。</p>
迎着男人瞬间沉痛疼惜的目光,她只觉得假,假的彻底!</p>
讽笑出声,“难道你和你师父同时出手杀我时,也是你师父逼迫你的?”</p>
诸葛榕斓摇头,却是再也说不出口。</p>
他知道自己即便说了,她也不信。</p>
梅姨之事,她都看到了。</p>
凤城外,师父将话说到了那个地步,她的身份,他的利用。</p>
即便他再怎么解释,她都不会相信。</p>
秦家寨一事,他更无从解释。</p>
师父现在不见了踪影,他查不到蛛丝马迹,不知道秦家寨被灭是不是他的手笔。</p>
他紧紧抱着她,即使知道两人中间有着千山万水的阻隔,他亦不会放手。</p>
男人声音沉痛,暗哑,“芫儿,给我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一切并不是师父所说,也不是你所看到的。”</p>
秦陌芫冷漠的看着他,将眸底盈上的泪水狠狠逼回去。</p>
她讽笑,“给你时间继续利用我吗?再来一场更周密的计划,而后让我再一次的像个傻子一样,在你手心里蹦跶?”</p>
男人眸色骤深,大手箍住她的脖颈,低头附在她唇上,不让她继续说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