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知道个屁,和她们说,她们只会关心,等我有钱了,我会不会分她们一点。”</p>
张晨默然,他看了看刘立杆,转而想到,自己现在,何尝也不如此,自己又能和谁去说?金莉莉已经不再是那个,听到自己工作有着落时,都会兴奋地尖叫的金莉莉了,自己要是去和她说这个计划,她现在有没有耐心听下去都不知道。</p>
刘立杆说的没错,金莉莉的心太大,两眼朝天,自己的这个计划,现在她既不会上心,也不会入眼,能不再被她嘲弄准备喝西北风就不错了。</p>
张晨端起酒杯,和刘立杆碰了一下,两个人默默地吞下了一口酒,各自有了各自的哀愁。</p>
张晨觉得自己和刘立杆,现在就好像在一个空阔的舞台上,卖力地把一折戏唱完,这才发现台下,既没有观众,更不可能有掌声。</p>
这一刻,张晨想到了顾淑芳和小昭,但又觉得,她们也离自己好远,不会在台下。</p>
“柳丝榆荚自芳菲,哪管桃飘与李飞,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张晨仿佛觉得自己听到,谭淑珍凄凄切切的声音在唱着,唱的却是自己和刘立杆。</p>
……</p>
第二天中午,刘立杆赶到张晨办公室的时候,张晨和小武,已经给他打来了饭菜,三个人匆匆地吃完,连碗都来不及洗,就出发了,刘立杆带来了一张谢总从部队要来的那块地的地图,张晨带上了皮尺和速写本,三个人去了那块地。</p>
小武和刘立杆,按照那张地图,在地的每个边界,都插了一根杆子,杆子是谢总通知他工厂里留守的人准备的,张晨他们到了一看,真是太好了,原来是堆在他们仓库里的一箱标枪,这个仓库,还真是什么宝贝都有啊,他们感叹道。</p>
这标枪对他们来说,帮他们省了不少的事,量到位置,小武把标枪往地上用力一扎,就屹立不动,这样张晨在画环境地形图的时候,就一目了然。</p>
张晨在灌木和杂草丛里走来走去,从各个角度,画了十几张地形图。</p>
这地方没有什么高大的树木可以遮荫,三个人在太阳底下忙了一个多小时,浑身都湿透了,脸上被太阳晒得起了一层黑釉。</p>
回到工地,三个人也顾不得许多,迫不及待脱了外面衣裤,只穿着一条内裤就跑到外面,找了一个阴凉处,让小武的徒弟拉过一根,给搅拌机加水用的橡胶水管,打开龙头,朝他们冲着。</p>
冲完了凉,三个人进了办公室,把内裤脱了,穿好外面的裤子,把湿内裤和上衣洗了,放到外面太阳底下,晒了还不到半个小时,就干了,三个人把内裤和上衣拿回来,敨凉,重新穿上,看看时间也已经两点多了。</p>
刘立杆骑着摩托,带着张晨出去,他和城建局的王处长约好,他要带张晨去看他们的那个沙盘,这样张晨对以后修建好的龙昆南路,甚至迎宾大道和未来的国际机场,都有一个直观的感受,在画效果图的背景,特别是平面示意图时,可以标志出来。</p>
到了城建局的楼下,刘立杆和张晨交待:“不要穿帮,你就说你是我同事,也是《海南日报》的。”</p>
张晨点点头,他说知道了。</p>
“千万记住啊,《海南日报》,不是《人才信息报》,还有,万一他要看你的记者证,你就说忘在摩托车储物箱里了,我会帮你掩护。”</p>
刘立杆谆谆教导,张晨不耐烦了,瞪了他一眼,骂道:“你倒丁吗?已经说过多少次了,当我是傻瓜?”</p>
刘立杆呵呵笑着:“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这不是潜入到敌人内部嘛,以后,还要经常来打扰王处长,这次穿帮,就没有下次了。”</p>
“好吧。”张晨点了点头。</p>
两个人到了楼上,去了王处长的办公室,没想到王处长看到刘立杆很热情,根本就不关心张晨是什么人,就带他们去了隔壁的展示厅,让他们尽情地参观,他本人还陪在边上,不厌其烦地解答着他们的问题,张晨和刘立杆,都感到有些受宠若惊。</p>
走到楼下,刘立杆才醒悟过来,骂道:“妈逼,搞错表情了,我可是省计划厅罗厅长介绍来的,怪不得人家这么热情。”</p>
张晨在边上,哈哈大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