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头一次感觉,命运这种事情很神奇。虽然他一直都是无神论者,但似乎在上一卷他就牵扯进了三位神的斗争中,好吧这个也不提了。</p>
为什么他走到哪里,罗德岛的人似乎都能发现并且出现在他的身边啊?!</p>
“凛冬怎么躲在房间里不出来?”走到莱茵生命在叙拉古的研究所大门口时,夏尔刚向个子低低,穿着一身素白纱裙的阿米娅温和的打招呼,就被躲在值班室里,用棉大衣裹着自己的凛冬吸引了目光。</p>
凛冬象征性的挤出一抹笑容,又把脑袋缩了回去。</p>
“......她冷。”阿米娅说道:“这一切都归功于华法琳医生。”</p>
“哪位?”夏尔搜索着自己脑袋里的记忆,最后想起来了某个很渴望自己鲜血的究极生物,不禁打了个寒颤:“我懂了,她是不是被那个华法琳抓过去做了一些奇怪的实验?比如说被叫到房间里看发育的怎么样了?”</p>
阿米娅总感觉夏尔这话说的怪怪的,但又找不到直接的证据。她看向赫默和塞雷娅:“夏尔先生怎么会在这里?”</p>
“我们帮夏尔先生也检查一下发育。”赫默说道。</p>
夏尔一哆嗦,扭头惊恐的看向赫默,想着这就是大龄剩女的威力么?都能无师自通了!</p>
“她只是觉得你说的比较有意思。我们不跟......华法琳一样。”塞雷娅微笑了一下。</p>
怎么个不一样?夏尔仔细的咀嚼着这句话,生怕话里有话,会让他在莫名其妙昏迷之后,赫默医生笑着告诉他“你醒啦?手术很成功”之类的事情。</p>
......</p>
几个人走着,就看到了空地上躺在沙滩椅上当咸鱼的凯尔希和张道明,两个人一模一样的不用枕头,而是胳膊枕在脑后,凯尔希叠着修长白皙的腿,张道明翘起二郎腿,两个人之间时不时还会同时发出笑声。</p>
不同的是,凯尔希始终笑的很轻,张道明则是很开心也很夸张,让夏尔自然而然的想起了那句“太守之乐其乐也”,以夏尔见到的凯尔希的性格来说,让她笑应该很难吧?所以张道明如此般的能让凯尔希笑出来,自己当然也很快乐。</p>
“真好啊。”他想到了自己刚来到企鹅物流的时候,那段跟美少女队友聊天调戏的快乐日子,如果没有切城的动乱,没有雪国的事变,他会不会比现在少许多烦恼,抛去许多烦恼?</p>
“是啊。在之前......我很难见到博士和医生笑。”阿米娅顺着夏尔目光,旋即眼中也带有了不合年龄的感怀神伤:“比起现在的快乐,他们所背负的痛苦和责任则是要大的多。”</p>
夏尔本身就是所谓的失忆者,更知道自己其实是个活了一千多年的老怪物,指不定会像隔壁天命教主一样搞点花样来达成某些目的。其实......其实对他和张道明这样的人来说,失忆不算是意外不算是痛苦,反而是最大的救赎吧?就像是一张白纸本来可以画上美丽的画儿,可他们都因为各种原因在其上染了污点,现在有机会重新得到一张白纸,自然是想好好画画的吧?</p>
然而,不知为何,夏尔又想到了之前的那个女巫和男人的故事,仿佛找回记忆重新开始失忆之前他做的事情才是命中注定,现在的美好生活更像是一种恩赐,一种嘲弄,一种对于命运的反抗的苍白无力。</p>
生活不易,我还是抱着小德德叹气吧......不对,仔细一想我的婚后生活估计也会水深火热啊.......</p>
莱茵生命在很早的时期就跟罗德岛建立了关系,所以张道明博士失忆之前的样子,赫默和塞雷娅当然见过,只不过现在的博士形象才是深得民心,所以她们也都忽视了之前没有失忆的样子.......</p>
用疯子形容那时候的张道明,都未免有些太温和了吧?</p>
然后,一行人都站在那里,远远的望着大片的空地上,那两个一白一黑的遮阳伞,沙滩椅上的一男一女两个人,虽然心中各有所想,但都觉得世界安静,风景美好,语息温热,笑声如风铃。</p>
.......</p>
“我怎么感觉有股被注视的感觉?”张道明正在跟凯尔希聊他之前见到过的红大半夜不睡觉,在走廊过道的墙壁上以匪夷所思的角度行走的事情呢。</p>
正讲到红经常呆在凯尔希的房间门口,有时候不知道在干什么,即使张道明走近了她也没发现的事情时,凯尔希的笑容戛然而止,而张道明也感觉到自己正在被注视。</p>
他一抬头,便看到了大老远四个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目光似乎对准的都是自己这里,便是一哆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