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诺见状皱起眉头。</p>

这对母子是从16层的感染科进来的。</p>

那这管血……</p>

“哎呀，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啊，</p>

他不是故意的，</p>

医生你别见外。”</p>

戴口罩的女人见状连忙说道。</p>

白大褂还有些懵。</p>

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流下。</p>

他拿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有几滴血迹已经顺着镜片滑进了他的眼睛里。</p>

“臭医生，活该，</p>

你活该，嘿嘿嘿……”</p>

小男孩没有丝毫反省之意。</p>

“那是什么血？”</p>

白大褂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问道。</p>

“没什么，没什么，</p>

你放心，那不是什么血，</p>

那是红墨水，孩子的红墨水。”</p>

女人似乎有些心虚，将小男孩拉到身后，笑着对白大褂解释道。</p>

此时电梯的门已经在三楼打开。</p>

白大褂擦着脸走了出去。</p>

可女人和小男孩并没有要出去的意思。</p>

“女士，你们的检验科到了。”</p>

姜诺提醒道。</p>

女人摇摇头：</p>

“不去了，不去了，</p>

我们不去检验科了，</p>

我们要先回去，去一楼，</p>

对，我们要去一楼。”</p>

“快点关门吧。”</p>

矮个子男人也催促道。</p>

姜诺只好按了关门键。</p>

四人到了一楼之后，都匆匆地下了电梯。</p>

小男孩之前拿着的那根玻璃管被扔在了地上。</p>

姜诺连忙捡起了玻璃管。</p>

因为她看到门外有一名女清洁工已经一脸阴森地朝电梯走了过来。</p>

女清洁工戴口罩和手套，在她将清洁车推进电梯后。</p>

电梯的门立刻关上了。</p>

同时，上方显示了“清洁中”的字样。</p>

姜诺看到了清洁车上的规则。</p>

【不能回答清洁工的任何问题。】</p>

【清洁工打扫完成后，不能再回到一楼。】</p>

看完这两条规则，姜诺发现女清洁工正在死死地盯着她。</p>

“这是谁弄上去的？</p>

真是有够烦的，</p>

每天要拖八百遍，也不够那些人折腾！”</p>

女清洁工似乎非常生气。</p>

边疯狂地用拖把在地上擦拭着，边说道。</p>

姜诺没有说话。</p>

于是女清洁工又问了一遍：</p>

“这是谁弄上去的？</p>

是谁的血？</p>

是谁弄脏的？”</p>

【不能回答清洁工的任何问题。】</p>

姜诺索性转过身去，不再理会女清洁工。</p>

不知过了多少分钟，身后那粘腻的目光移开后，姜诺转头才看到清洁工已经背对着她开始蹲下擦拭起了地板。</p>

那只玻璃管还被她捏在手中。</p>

玻璃管上写着小男孩的姓名和年龄。</p>

但是姜诺不能告诉清洁工。</p>

“病人越来越多了，</p>

还有很多人要用电梯，</p>

把门开开，我要出去。”</p>

半晌，只听清洁工说道。</p>

姜诺想了想，按下了2楼的楼层。</p>

原因无他，她还不知道2楼是什么地方。</p>

电梯门自动打开。</p>

2楼一片黑暗，看起来是一片毛坯状态的废墟。</p>

可清洁工却推着清洁车神色如常地走了出去。</p>

“终于可以休息了，</p>

我要去休息室里看看其他老伙计……”</p>

清洁工的声音和背影消失在了前方的黑暗中。</p>

电梯门外有潮湿腐烂的气息传来，姜诺直接按了关门键。</p>

电梯右侧的电子屏幕里突然播放起了一条新闻。</p>

那是一条车祸新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