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偲心系枫祀步子难免快些,然而影辞才走几步就倒了下去。</p>
“阿辞!”夜怀秋立刻扶住他,这才想起影辞刚刚一直在用法力探那个冒牌货的动向,消耗力量太多难免乏力。</p>
巫偲和琉站定转头去看他们,结果又沉默着把头转回去了。</p>
夜怀秋背对着影辞单膝跪下,双手往反笑眯眯地道:“上来。”</p>
在那场战斗中夜怀秋明显才是主力,他都没喊累自己又怎么好矫情要人家背?他摇头拒绝,“不用。”</p>
“阿辞,上来。”夜怀秋不依不饶,坚实的脊背勾勒出优美的轮廓,“不……”那个用字还没说完就被湿热的吻堵了回去,夜怀秋亲了又单膝跪下,好脾气地道:“上来。”</p>
于是影辞老实上去了。</p>
“怀秋,我发现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影辞充满恶趣味地抚摸他的耳垂和喉结,这怎么受得了?</p>
“阿辞,别闹了。”</p>
“我偏不。”背上的人张口用力在他颈窝处咬了一口,看到那个小齿印他才满意地微笑。</p>
宁的伤差不多疗好了那俩人还抱在一起,他正想悄摸离开,一声“宁”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本来想好好质问琉速度怎么这么慢,目光所及四人立刻压下了情绪。</p>
巫偲看到那边亲得忘我的小年轻直接愣住了,宁见状轻咳一声提醒他们,续州这才松开巫偲,巫偲嘴唇红肿,看到巫偲就下意识地往续州怀里钻。</p>
琉迫不及待地问:“宁,你知不知道望母怜是什么?只要找到它说不定就能找到帝了。”</p>
“望母怜是帝题的一幅字中的一句。”</p>
“我想起来了!”琉恍然大悟,“愁惨凄,嗔苦悲,望母怜,惜儿成才,去与归,错别离,恨缠绵,望母怜,惜儿大愚,莫相念,我还背过的,我就说怎么有点耳熟。”</p>
这几句再平常不过,压根不能提供任何有用的线索,宁忽地意识到什么沉了脸色,嗓音都变得低沉,“寝殿里的画是帝在题完字后画出来的。”</p>
枫祀也想到一件事,“魔帝做过几幅那样的画?”</p>
“一幅。”</p>
巫偲抓住了枫祀的言外之意,“祀儿,你见过第二幅吗?”</p>
枫祀在面对巫偲的时候还有点羞赧,刚刚偲叔叔一定都看见了,他会不会厌恶?会不会告诉父帝和母亲?</p>
“阿祀,神祝大人问你话呢。”续州俯身到他耳畔低语,他打了个激灵这才回过神。</p>
“我见过,在封魔兽的阵殿里。”</p>
“去阵殿。”巫偲立刻下决定,他的心脏忽然毫无缘由地刺痛一下,本能觉得发生了大事。</p>
魔宫外围的魔卫传来消息,宁略微诧异:“凝息溪叛灵退回去了。”</p>
“宁,太子殿下,风神和神祝,你们去阵殿那边。”影辞不想让影辞跑那么远,干脆就自己和琉留在帝的寝殿。</p>
“好。”宁没有异议,看着巫偲自顾取出巫偲仪查看。</p>
枫祀见巫偲的脸色由严肃变成忧虑,再转为震惊,最后是不可遏制的悲伤。</p>
“偲叔叔,怎么了?”</p>
巫偲声音颤栗,说出来的四个字让人如坠冰窟。</p>
“羽神,归墟。”</p>
天旋地转间枫祀觉得头痛欲裂,他倔强地想要和鸾姨传音,法力一传出就退回来,似乎真的找不到那人了。</p>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嘴唇哆嗦着好不容易才有声音,“你,你说什么?”</p>
巫偲十分悲痛却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她在凝息溪和魔兽大战就已经受了严重的内伤,方才强行开翅杀了九参崖叛族的首领,经脉遭受不住被尽数震断,气绝身亡。”</p>
这就是凝息溪叛灵退回去的根本原因。</p>
那么残忍却又那么真实。</p>
枫祀眼睛胀痛,酸涩快要将他淹没,片刻后他就从原本的绝望失声变得安静,他没有哭。</p>
“阿祀……”</p>
“我很好,”枫祀离开续州的怀抱,他像个没事人一样,“走吧,正事要紧。”</p>
越往前越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地上到处都是干涸的血迹,只要细想就能明白,他魔界半数的满级魔兽被九重天的太子屠了个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