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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院贾家，面对桌上的窝头以及一碗素炒白菜，贾张氏忍不住叹息一声。</p>
贾东旭失踪已十来天，派出所至今没有传来任何消息。</p>
家中无人工作，坐吃山空的局面如何维持下去？</p>
“娘，我想吃肉！”棒梗叫嚷起来。</p>
秦淮茹看着棒梗，一脸为难。市面上的肉类越来越少，鸽子市的肉价更是涨至三块钱一斤，比平时翻了三倍！</p>
当然，鸽子市的肉无需肉票购买，但价格如此昂贵，寻常人家哪舍得买！</p>
棒梗要吃肉，秦淮茹只能求助于贾张氏。</p>
“娘，家里还有肉票吗？”</p>
家中的钱票原由贾东旭掌管，自贾东旭失踪后，贾张氏便将剩下的钱票收归己有。秦淮茹不清楚贾张氏手里到底有多少现钱，只知道这么多年来贾东旭并未少给她的养老费用。</p>
面对秦淮茹的询问，贾张氏眉头一皱。</p>
“没钱，也没肉票！”</p>
秦淮茹无奈地抚摩着棒梗的小脑袋。</p>
“棒梗，家里没肉了，下次再吃，好不好？”</p>
棒梗眼珠转了转，突然趴在桌上大哭起来。</p>
“我要吃肉，我要吃肉！”</p>
两岁的小当在一旁呆呆地看着哥哥哭闹不止。</p>
秦淮茹心里焦急万分，贾东旭失踪后，家里失去了经济来源，前天才从小傻柱那里弄来的一份肉菜，今天棒梗又吵着要吃肉。</p>
哪里有那么多肉供他享用！</p>
此刻，贾张氏开口提议：</p>
“淮如，昨天听说一大爷给了傻柱一笔巨款，你去跟傻柱借点过来！”</p>
“啊？借钱？”秦淮茹愕然。</p>
傻柱的钱是他父亲寄给他兄妹俩的生活费，她去借钱，这算怎么回事！</p>
“对，就是借钱！”贾张氏肯定地点点头。</p>
昨天晚上整个四合院都知道何大清八年来一直在给傻柱兄妹汇生活费，总计加起来约有一千块大洋。</p>
在这个普通工人月薪不过二三十块大洋的时代，这笔钱堪称天文数字！</p>
四合院的邻居们无不羡慕嫉妒，唯有贾张氏，开始盘算起了这笔钱的用处。</p>
“淮如，东旭失踪期间，你在派出所结案之前不能去轧钢厂上班，咱们家岂不是要坐吃山空？”</p>
“去找傻柱借点钱，暂时缓解眼前的困境，等咱家以后有钱了，再还给他便是！”</p>
“可是……”秦淮茹刚想反驳，却被贾张氏挥手打断。</p>
“没什么可是的，淮如，你忍心看着棒梗天天啃窝头吗？他还小，正长身体，需要营养！”</p>
“再说，我们只是借，又不是不还！”</p>
听着贾张氏振振有词的话语，秦淮茹看看仍在哭闹的棒梗，最终只得妥协。</p>
“娘，我知道了，我去借吧！”</p>
“嗯，借个两百块就够了，记得让他别收利息！”</p>
贾张氏的强硬态度让秦淮茹内心叹息，虽然傻柱外号傻柱，但他可不是真的傻。</p>
他会不要利息，轻易借钱给贾家吗？</p>
......</p>
中院何家。</p>
今晚傻柱只带回了一个餐盒，里面装着半只鸡，他和妹妹何雨水各自拿着一个白面馒头，吃得津津有味。</p>
餐桌上除了半只鸡，还有一碟花生米和一碗猪油渣拌白菜。</p>
尽管时下日子艰难，但对于身为八级厨师的傻柱来说，填饱肚子还是不成问题的。</p>
正当两人用餐之际，何雨水突然抬眸看向哥哥。</p>
“哥，你以后能不能少帮别人忙？”</p>
傻柱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挠挠头。</p>
“你说什么呢？”</p>
何雨水撇嘴嘀咕：</p>
“你每个月挣那三十多块钱工资，我又没花你多少，你的钱都拿去做好事了！”</p>
“你还是省点钱，早点娶个媳妇儿吧！”</p>
傻柱一听这话，立刻就不乐意了，瞪眼训斥道：</p>
“急什么，我才二十五岁，再说了，我帮别人是因为人家有困难需要帮助！”</p>
何雨水低下头，懒得再理会这位不靠谱的哥哥，反正吃完饭她就会回到自己的小屋里休息。</p>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p>
“傻柱，你在不在家呀？”</p>
何雨水心头一紧，那是秦淮如的声音！</p>
她这时候来干什么？</p>
“在呢！”傻柱起身去开门，而何雨水则快速撕下饭盒里唯一的一条鸡腿塞进嘴里。</p>
秦淮茹多半又是来讨要饭菜的，她可不想让贾家的人沾到鸡肉。</p>
当傻柱领着秦淮如走进门，看到何雨水正大口啃着鸡腿时，秦淮茹不禁一愣，她那娇美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难堪之色。</p>
所幸的是，今日她的来意并非为讨要饭盒而来。</p>
“秦姐，找我有啥事啊？”</p>
秦淮茹微微垂下眼帘，显露出一副柔弱无助的神情。</p>
“傻柱，我家东旭失踪十多天了，家里粮食眼看就要耗尽，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我去集市买些粮食回来？”</p>
“小事一桩，你需要多少？”</p>
傻柱说着就走向抽屉准备拿钱。</p>
见到傻柱如此爽快，秦淮茹内心有些许不安，轻轻嗫嚅道：</p>
“二百块！”</p>
在过去的岁月里，白面用粮票购买每斤大约八毛左右，而在鸽子市能卖到一块五。现今年景艰难，鸽子市粮食价格飞涨，一斤白面几乎可以卖到四五块钱。</p>
就算秦淮茹全部购买白面，二百块也能买到四十多斤，足够贾家吃上两个月了。何况，现在哪家不是以窝窝头为主食，偶尔吃一顿白面就已经是难得的享受了！</p>
何家若非傻柱成了八级厨师，伙食也不会优于邻里。</p>
秦淮茹开口就向傻柱借两百块，这无疑是狮子大开口之举！</p>
“哥，不能借给她！”</p>
如果是借个三五块钱，何雨水或许还能接受，但开口就是两百块？</p>
这种借钱方式简直就是在欺负傻柱这个实诚人！作为傻柱的妹妹，她绝对不能袖手旁观！</p>
面对何雨水强烈的反对意见，秦淮茹脸上尴尬更甚，但她受命于贾张氏，不敢违抗其意愿，于是只能期盼地看着停下动作的傻柱，柔声恳求道：</p>
“傻柱，你就帮帮我吧，等以后我们有钱了，一定会还给你的。”</p>
而何雨水一听这话，嗓音瞬间拔高：“两百块，你们拿什么还？”</p>
在这个年代，一个普通工人的月工资虽然有二三十块，但也得维持日常生活，一年下来能攒下几十块就算不错了。贾家如今贾东旭失踪，一家四口尚需糊口，没有收入来源，却借傻柱两百块钱，何时才能还清？</p>
“雨水！”傻柱不满地低喝一声，自感颜面受损。</p>
“秦姐，我借给你，不就是两百块钱吗！”</p>
随后，他不顾何雨水愤怒的眼神，从抽屉中取出易中海昨日转交给他的，八年里何大清寄给兄妹俩的生活费——厚厚的一叠大黑十。</p>
“哥，里面有我的钱！”何雨水愤怒地叫喊起来。</p>
傻柱则撇了撇嘴，说：“我分给你还不行吗！”</p>
说完，他从自己那份中抽出五十张大黑十扔给何雨水，并对她说：“看，为了你，我一人给你五百块，这样总行了吧！”</p>
然后又从其中挑出二十张递给秦淮茹：“秦姐，你点点数目。”</p>
接过厚厚的大黑十，秦淮茹感受到了何雨水愤怒的目光，羞愧得无地自容：“那个，傻柱，我家暂时无法付你利息……”</p>
傻柱豪气冲天地挥挥手：“利息什么的不用提，咱们同住一个院子，什么时候有钱了你再还给我就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