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金成大学时同班同学同宿舍的江大伟打来电话,说他刚刚举办了婚礼,准备第二天在市里的一家酒店办一桌酒席,请上关系比较好的两个宿舍的同学。
大学读书期间,金成那一届的同学赶上新宿舍楼落成投用,住宿条件是全校最好,标准六人间,推开门左右两侧各有三张床,床板悬空上架,下面是衣柜、书架、书桌。
金成冯蒙是隔壁宿舍,与江大伟、杜南是同一个宿舍。由于大学宿舍是按照学生的家乡地域来分配的,刚好这两个宿舍的学生又是来自相邻的地市,自然而然比较熟络。
因此,江大伟在结婚后,专门邀请两个宿舍的同学聚会。两个宿舍的同学们的工作地点都在省内,只有冯蒙毕业时去了省外又跑了回来,所以聚会地点就选在了金成所在的这座城市,是一个比较折中的方案,相对而言距离每个人都比较近。
第二天下午,按照约定的时间,金成与冯蒙一同赶到市中心,帮江大伟在提前世纪酒店预订了包间。两个宿舍的同学从省内不同的城市赶过来,一个不少是十二个,还有一点没想到的是,大学时的辅导员古健也从平北市赶了过来。
金成道:“伟哥,你的面子可够大的啊,把古老师都请过来了……”
江大伟长得人高马大,说起话来却比较温和,皮肤白皙,一般的女孩子都比不上。他笑道:“哪里哪里,这哪里是我一个人的面子,这是咱们两个宿舍十二位兄弟共同的面子……”
席间,冯蒙向金成敬酒,对大家道:“谢谢成哥,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了我一把……成哥现在是单位‘一支笔’,领导都很器重,他本来想要出国,领导都不放……马上就要给他提副科长……”
金成道:“咱们还客气个啥……你别在这里给我戴高帽了啊,咱不说那个了……”金成看到杜南在圆桌对面默默地喝水,想起当初他与冯蒙争着想来工程处,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金成找杜南喝酒,悄声道:“哥们,你现在还在报社当编辑吗?怎么样,我觉得在报社挺好的啊,一听多高大上,比我们工程单位与钢筋混凝土打交道,强很多……”
杜南道:“成哥,你不知道啊,我在的那个所谓的报社,是不知名的小报……下次再有机会,可得给我留着……”
金成心里暗道:“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还敢么……”举起酒杯,道:“来,杜哥,我敬你……”
老同学时隔一年再次相见,一方面感觉彼此变了许多,一方面又似乎没有怎么变,大家起哄敬酒,打牌聊天,直到深夜。当晚都住在了酒店,第二天早饭后,彼此道别,陆续返程。
后来,不知为何,关于金成在工程处的大事小情,这两个宿舍的哥们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金成才知道,自己当初帮冯蒙,竟是不经意间为自己安放了一条“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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