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芷晴始终一言不发，沉默地站在萧夫人身后。</p>

“芷晴……”萧夫人回身用另一只手拉住陆芷晴：</p>

“这些年苦了你了，若真的是……合该我们母女缘分未尽，以后娘会好好补偿你，就算这一切不是真的，我亦会如亲生母亲一般疼你。”</p>

“多谢母亲。”陆芷晴淡淡地致谢。</p>

陆芷晴冷静而疏离的态度让萧夫人心中酸涩，这样突然的变故，任是谁也无法很快接受。</p>

一旦真相被撕开了口子，所有的蛛丝马迹都会暴露无遗。</p>

当年的两名稳婆，其中一名几年前已经病死，另一人这两年也不再为人接生，在家中颐养天年，被薛丞相的人从家中拖出去时，惊慌得晕了过去。</p>

这名稳婆说她什么都不知道。</p>

已经去世的那名稳婆经验老道，给萧夫人接生是贵妃娘娘亲自举荐的，正是这名稳婆的师父。</p>

仔细回想那日接生也没什么异常，除了带着接生工具的医箱换了，看起来比平日用的那个大，而且她师父第一次亲自提着。</p>

接生时她是配合师父的，孩子生下来师父让她拿这拿那，并没有亲眼看见孩子</p>

至于进府出府搜检，都是周管家亲自查看的。</p>

这名稳婆之所以会记得这事，是因为那天她师父明显很紧张，她还以为是萧夫人身子不好，唯恐孩子保不住，所以吓得战战兢兢，可是孩子安全生下来府中人喜气洋洋，她师父还是很紧张。</p>

而且就在那之后，她便不再为人接生，还买了大宅子享福去了。</p>

这名稳婆絮絮叨叨说得详细，萧夫人在屏风后听得唇色泛白。</p>

她如珠似宝怀胎十月的孩儿，竟然就这么轻易被几名妇人调换了。</p>

那位宫中的贵人，真的是恨毒了她，才能做出这样让她肝肠寸断的事，可是当年为何又要替她挡住狸猫呢？</p>

难道那狸猫……</p>

萧夫人不敢再想下去了。</p>

苏浅浅听到消息时，是两日后，薛丞相开祠堂上香告先祖，自己的亲生女儿被恶仆调换，陆芷晴改回薛姓，依旧用从前的名字，如今是薛家嫡小姐薛芷晴。</p>

薛婉宁亲生父母皆亡故，萧夫人亲自说不必改回原姓，发生的这件事与她无关，她还是薛家大小姐薛婉宁。</p>

“薛景那样的人物，自己亲生女儿都会被换，各家后院还有多少阴私勾当，实在难料啊。”杜氏叹息说道。</p>

“这换了别人孩儿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就凭陆副将的姨母，也是没本事做成这件事的。”</p>

秦玉卓手上缠着和苏浅浅同款的纱布，只是已经毫不在意地托着乳酪甜瓜碗子，吃得唇角都沾了牛乳。</p>

“薛丞相丝毫不提其他，一是可能并未查到幕后之人，二是即便查到也不能说出来，这件事只能到此为止。”</p>

苏浅浅端庄地坐着，眼睛却落在秦玉卓的手上：就那么好吃吗？</p>

秦含璋这时从外面走进来，看见苏浅浅的样子脚步一顿，接着朝秦玉卓开口：</p>

“为何跑来祖母这里吃小食，你的月例银子不够用么？”</p>

杜氏听得“噗嗤”笑出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