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三两口就没了一些肉，李渊拿出小刀割了一小半的肉，转头走向程飞跃。</p>

程飞跃见他过来，愣愣的看向他。</p>

“吃一些垫垫肚子。”李渊递过来，生肉独有的腥气直冲程飞跃脑门，他呆呆的看着李渊，一时说不出话来。</p>

李渊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他吃下去，可这么多年锦衣玉食生活，过得最苦的就是在军营里吃的东西。</p>

现如今出来，却要生吃肉。</p>

后面还有些三三两两的人看向他们，程飞跃一直以来都知道自己身上肩负着什么，可他不明白，一个人的能力，非要体现在和将士们共同吃苦上吗？</p>

他对上李渊的视线，明白他眼神里包含的内容。</p>

突然想到自己之前对父母亲信誓旦旦说下的话，手犹豫的伸向李渊。</p>

李渊低垂着看程飞跃伸过来的手，没给他犹豫的时候直接送到他手里。</p>

“今日你吃不下这兔肉，明日你便吃不下这众位将士的刁难不服，来日你就是个军心不稳的领将。”</p>

李渊声音很小，顾念着程飞跃的身份。</p>

他转身找个位置坐下来，将那血淋淋的生肉往嘴里塞。</p>

吃的淡定面色如常，仿佛不是什么腥味重的生肉而是美味佳肴。</p>

在若有若无的目光中吃完巴掌大的肉，随后喝水咽下去。其他人再有不服也拗不过，传令下去个个生吃。</p>

程飞跃咬了一口，腥臭味和难以言喻的味道充斥着味觉，他下意识要吐出来，却看到一旁李渊平静的目光。</p>

多年的争强好胜再一次战胜他的味觉，李渊做的，我为何不行？</p>

生肉一块块就着水咽下去，这周围的人也不单单是他一个人这种表情。</p>

部分人没这样吃过生肉，部分人已经很久没有碰过。</p>

他狰狞的神色倒是在一群狰狞中不显出来。</p>

强忍着吃完的程飞跃等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借口要出水离开集合地。</p>

有人悄然跟上去。</p>

程飞跃见周围没人，倚靠着树再也忍不住呕——一声吐出来。</p>

等稀里哗啦的吐完胃里轻松很多后，程飞跃扶着树，脸色惨白的转身。</p>

猛然看见李渊站在身后。</p>

“你……”</p>

眼前却递过来一手帕。</p>

程飞跃脸一扭，别扭道：“又没哭，我不需要手帕。”</p>

“什么？”反应过来后李渊失笑：“里面是七娘给我装的糕点，垫垫胃。”</p>

“第一次吃都不习惯。”</p>

程飞跃抬头看他，迟疑的接过来：“你不是第一次吃？”</p>

见他误会，李渊也没解释。</p>

程飞跃见状，心情略好，觉得自己也差不了多少，顿时眉飞色舞起来。</p>

“七姨给你拿了怎么没给我准备？”</p>

“她临时拿的，觉得我可能路上会饿。”李渊解释道。</p>

“也对，不然也不会用她手帕包裹着。”</p>

说到手帕，李渊眼神落在那手帕上，“吃完手帕给我。”</p>

程飞跃看一眼糕点，又看手帕，最后耐不住李渊不错眼的盯着，只能点头：“行行行，回头给你，你让我慢慢吃。”</p>

一晚上过去。</p>

等凌峰到达枣山村的消息让前锋的人传回来后，李渊带着人悄无声息的跟上去。</p>

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远不近，李渊控制的很好，既能跟上去，距离也不是很远。</p>

一路上风平浪静两天，路程已经走了一半。</p>

晚上在一片山谷中凌峰他们安营扎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