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了答案,黑瞎子掰下食指,徒留一根中指竖在无邪跟前,欠儿吧唧的呲着牙补上最后两个字:“零一。”</p>
无邪刚被他的中指搞得血气上涌,听着他的话却突然意识到什么,一盆凉水从头浇到尾,刚燃起的斗志一下子凉了个透。</p>
他有点犹疑,又有点不敢置信:“…万里挑一啊?”</p>
回答他的是笑得灿烂的黑瞎子,和他举着的中指。</p>
无邪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反反复复,想要批判又不知从何下手,有种很忙但不知道在忙什么的感觉。</p>
半晌,他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声咬牙切齿的悲叹:“…畜牲啊。”</p>
闻言,黑瞎子微笑着,迎面给了他一鼻窦。</p>
“说了多少遍,骂人的时候背着点人,不然容易吃巴掌。”</p>
无邪麻木的捂着脸,心说他现在这个地位,敢这么肆无忌惮抽他嘴巴子的大概也就眼前这位了。</p>
脸疼啊。</p>
……</p>
晚上的村子有种别样的安逸,远处能听见风吹动树叶的声响,还有村口传来隐隐约约的犬吠。</p>
张雪桔一脚搭在屋檐边,另一脚垂下去晃啊晃的,白昊天坐在她身侧,梁烟烟也跳上来和她俩边唠嗑边织毛衣。</p>
张雪桔和她们混的很熟了,梁烟烟说本来这毛线是去年买的,她打算给阿透织条围巾,但是织了两针就放弃了。</p>
白昊天很捧场,问她那你现在为啥又起兴致了?</p>
梁烟烟说她天天蹲在阿透的纹身店里画画,总得放松一下,刚巧收拾东西翻出来就织着玩。</p>
张雪桔闻言跃跃欲试,让梁烟烟指导一下她,她想捣鼓捣鼓。</p>
出于谨慎起见,梁烟烟换了团毛线给她织,结果不出所料,张雪桔不负众望的把那团东西织成死结。</p>
白昊天和梁烟烟对着那一坨毛线沉默良久,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张雪桔可能不太适合手工活。</p>
张雪桔颓然的放弃了织点什么的想法,她的生活技能包括文艺技能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打扫卫生打下手都没问题,但是要她做饭织毛线或者画画那就跟要她命没什么两样。</p>
白昊天安慰她,说桔儿姐,你已经很厉害了,你看你都会骑牛。</p>
别人都是:妈妈,人生是旷野。</p>
到张雪桔这里就是:妈的,狂野人生。</p>
这个没办法,张雪桔从小就被往死里训的,虽然师父疼爱她,但是下手和体罚倒是一点没少,一打一个准,她这大大咧咧的神经病性子也是那时练出来的。</p>
张雪桔瞥了眼廊下捧着她switch玩的黎簇,眼睛一眯,被他的操作菜得直摇头。</p>
张雪桔掰了片碎瓦飞过去正中他眉心,黎簇被打的“嗷”了一声,抬头骂她:“张雪桔,你丫有毛病是吧!”</p>
张雪桔鄙夷的看着他黑下去的脸:“你会不会玩,不会玩别糟践我存档。”</p>
刘丧在雨村基本是处于一个透明人的地位,但这不妨碍他嘴贱,路过墙边淡淡丢下一句:“五分钟响八次死亡音效,boss救过你命吗需要你这么送?”</p>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黎簇气的不轻,脸涨得通红,举起游戏机就想一摔了之。</p>
张雪桔的声音从他头顶幽幽飘来:“你这砸一下两千七,你想清楚再下手。”</p>
黎簇虽然不差钱,但是没必要的钱还是不会花的,其实俗称就是抠,闻言只得讪讪的放下switch,心虚道:“…你看错了,我没想摔。”</p>
他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