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花婶!”楚安澜笑吟吟接过,顺势便啃了一口:“真甜!”</p>
花婶笑得慈和。</p>
她又把余下的几段分别递给樱香千禧和墨言瑶霖,其他的,抱过去给正在挖沟渠的侍从们。</p>
侍从们道了谢,不敢多停歇,转头继续卖力地挖起沟渠。</p>
送完甘蔗,花婶才过来道:“郡主,世子,我这便要回家给你们做饭去了,你们挖了沟渠,可要快点回来吃饭啊。”</p>
“那是肯定的。”楚安澜叮嘱:“我们带来的食材都是算好量的,你全做了吧,他们爱吃。”</p>
花婶笑:“好。”</p>
叶宛卿叫来候在一旁的两个侍女:“你们随花婶一起回去,给她和厨子打个下手。”</p>
侍女屈膝应下。</p>
花婶道:“那我就先回去啦。”</p>
“去吧去吧。”楚安澜挥手。</p>
花婶这才抱着剩下的甘蔗尖离开。</p>
侍女跟在她身后,上前想要接过,却被她给拒绝了。</p>
望着几人离去的背影,楚安澜啃着甘蔗:“好像,每次看见我们来,花婶都很高兴。”</p>
叶辰曦啃着甘蔗过来:“为什么呀?”</p>
叶宛卿回他:“因为,花婶离世的儿子,只比我们大不了几岁。</p>
想来,她应当是孤单的吧。”</p>
“好吧……”叶辰曦拖长声音:“我去瞧瞧他们沟渠挖得如何了。”</p>
叶宛卿浅笑:“田埂窄,走慢些,别摔田里了。”</p>
“知道啦!”叶辰曦一溜烟儿地跑了。</p>
叶宛卿:“……”</p>
又把她的话当成耳旁风了。</p>
楚安澜扔掉甘蔗渣,咋舌道:“说起来,我有时候还挺敬佩花婶的。</p>
夫君没了,儿子也没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p>
幸而还剩个儿媳,却落下了残疾,连床都下不来,还需人照看……</p>
若我是她,我应当都活不下去了。</p>
去江边找棵歪脖子树吊死,一了百了……”</p>
“世子!”叶宛卿蹙眉打断他的声音:“‘死’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p>
“为何不能说?”楚安澜认真道:“这天底下,能叫我放在心上的,只有你和父母亲友。</p>
若有朝一日,你们都离我而去了,徒留我一个人活,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p>
倒不如陪着一块儿去,还有伴儿。”</p>
“不会的。”叶宛卿言辞肯定:“所有人都会好好的,世子也会好好的。</p>
总之,以后不要再提起‘死’这件事。”</p>
“唔……卿儿你好严肃啊。”楚安澜撕着甘蔗皮,问:“你是记起我先前与你说的那个梦了么?”</p>
“什么梦?”叶宛卿问。</p>
楚安澜道:“就是成亲之前,我们来临安的那次,我做了个奇怪的梦。</p>
我梦见自己死了,漫天黄昏下,风中飘着桃花和纸钱,却瞧不见一个人。</p>
我好像被什么重物压着,每走一步都很艰难,但是,我听见你的声音在唤我……</p>
后来,我又重复做过几次这个梦。</p>
有时,也不是这个梦。</p>
就是我遇刺伤得很重的那次,有几日,连续梦到自己死了。</p>
梦里,你嫁给了陆继廉,还同他生儿育女……</p>
我去陆家瞧你,可是,不管我如何同你说话,你都像瞧不见我一样……</p>
我可着急了,都急哭了,你却也不理理我,就一个人空坐在一棵古柏树下……”</p>
。</p>